……这个运动游戏里的人物原来还是个文学系男生啊……
在大学的文学选修课上,你跟着老师鉴赏过两首魏尔伦的汉译诗歌,只可惜译者的翻译水平抱憾,与诗的内容质量很不匹配,导致那次体验并不太好。
……这本书,可以看吗。
你一向去洗手间时也要拿点厕所读物,现在干干地坐在这里,受天性的指引,看到手边有东西就忍不住想拿来读一读。
只是尽管你对它的内容蛮感兴趣,却也不好不经允许就贸然动用别人的物件。于是你侧回头,继续打量那盆绿萝和细长花瓣的小雏菊。
它们都非常漂亮,枝叶容光焕发,看起来被照料的很好。
顺着叶片和花瓣细腻的质地定睛去看,在近处高清放大的视野里,仿若能看到植物的原生质,和其中蓬勃流动的翠绿液体与生命力。
这种感觉令你觉得很奇妙,有种牢牢亲手抓住了眼前世界的某一点,将自己的精神扎根而入似的实在感。
好像只要抓住这个游戏表层的某个细节,就能无限深入一般。
你目不转睛地看着,不知何时说话声停了。
意识到这一点,你不由得精神一振,端正了下坐姿。
终于到你展现神奇的时刻了么?
回头看时,护士已离开了房间。幸村精市独自坐在那里。
他微微垂着眼睛,若有所思般,入神地凝视着另一边平放在被子上、固定了针头打着点滴的左手,脸上看不出表情。
眉宇下被低垂睫毛半盖的堇色眼珠深处,漆黑的瞳孔里,那火焰似乎又无声地燃烧起来。
到了明天,接下来那只手也很快会失去力量吧。你想道。
少年感官很敏锐,在你的目光下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察觉到,转头来微微一笑。
“抱歉,劳你等待这么久。”他客气地解释说,“这是现阶段的例行医疗,让你见笑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你感到他的态度比起开始又疏远了一些,明明温和地笑着,却发出隔离一切人在外的气场。
或许人在心情不佳的情况下,社交伪装就会减弱。你摇了摇头,算是对他的解答,在床边站了起来。
身后的光线被你遮挡出影子,细长地横在床铺被子上。视野里原本与你水平的堇发少年此时略处于你的俯视角。
他保持着微笑,却没有随你抬高视线,好像只能做出最低限度的反应,连对视也不想去做一般。
“失礼了。”你说道,“请容我尝试一下个性。”
鸢色短发的少年终于略微扬首看到你。
幸村精市的笑容透出些微疑问,还是泰然地客气道:“请便。”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出于初次见面的礼貌,你没有把心理活动说出口,只是伸出手臂,单掌托起幸村精市失力的右手。那只手骨节分明,在你手指触摸到的手心,表皮因为长期运动而带上了一层薄茧。
当你握住这只手的时候,你可能正掌握着改变世界的钥匙。
…………不过还是做梦的概率比较大。
以你当前的等级,能成功转移这种程度病症的可能性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房间里落尘可闻,堇发少年似乎停顿了一下,接着听任了你的动作,仿佛想看看你打算做些什么。
你俯下身子,在他的手背烙下一个轻飘飘的吻。
…………
也许是血液流通不畅,幸村精市的手背有些冰冷,那只手宽大干燥而毫无反应,好像真的失去了神经的联系。
你低着头看不见对方的面部,只感受到唇瓣下面的手掌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忍住了没有抽回。
一秒。
两秒。
三秒。
你在心里数着数耐心地等待着。
三秒刚过,你的双手猛然一麻。
你因此右手一抖,同幸村的接触就松开了。
下一瞬间,自你的手肘往下一直到手指尖,神经末端泛上浅浅的麻痹,以及细密尖锐的针刺感。
强度不大,也并无太剧烈的疼痛,只是十分令人不适。
你缩回右手,无意识地搓动指腹。指尖像是隔了一层塑料膜,神经末梢也变得迟钝了。
即使摩挲手指也感受不到触感……
直起身体,你立回原来的位置,举起了右手的上臂。
那只手连着的半边手指松散地张开,在背后的阳光下阴影分明,手指纤细莹白,从外观看并无异样。
只有当事人才能感受到从其中传来的麻痹和断联感。
不知道这种发麻触觉算不算在削减50%的痛觉涵盖范围内……你思维发散地思考着。
但是如果把你当前的感受,按照两倍的倍率还原到幸村身上,大概就是强烈的麻木感,和直接作用于神经的锋利神经痛吧。
不间断的疼痛和郁躁,真亏他能忍耐得住。
你面色一切尽在掌握,内心字幕开始刷屏。
“感觉怎么样?”略微收神,你稳定地问道。
从你的角度能看到幸村精市一部分的头顶,和下颌边微卷的发尾,言少年抬臂,手指轻轻拢起。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