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纯妃柔嘉中节,丕昭淑惠,珩璜有则, 言容有度,溯淑型于桂馆、嫓美姜任,播嘉则于琼章、垂声穹壤,册封尔为淑妃, 赐封号纯, 钦此!”
苏福安捧着圣旨朗声宣读,所有人皆俯首称臣,唯有纪挽棠被免了礼, 站着接过圣旨:“多谢公公跑一趟。”
苏福安连忙后退:“客气了客气了, 淑妃娘娘,那奴才先告退了,册封礼于三日后,在景仁宫举行, 皇上都安排好了。”
纪挽棠点点头, 目送苏福安离开,待人走后,匀春一骨碌爬了起来,高兴地一蹦三尺高:“如今娘娘您就是除了皇后位分最高的人了,奴婢看谁还敢对您不敬!”
一旁的平秋掩不住笑意:“只可惜娴妃没能看到这一幕,气死她!不过也还好她如今已经走了,否则说不定又想出什么招数害娘娘。”
纪挽棠觑了她一眼:“平秋你的嘴也是越来越碎了。”
平秋吐吐舌, 祸水东引:“都是跟匀春学的。”
三日后的册封礼,纪挽棠如约而至,本以为会见到如同册封为纯妃时热热闹闹的场面, 谁知到了景仁宫,只有挺拔的禁卫军,不见任何后妃影子。
想来应该是隋定衍都清肃了。
册封礼自半月前就开始筹备,皇后一开始知晓时,震惊到久久不能回神。即便纯妃再受宠,龙子再尊贵,可现在还没生下呢,未知男女,再加上纯妃如今后家获罪,可以说是毫无背景,她怎么能被封淑妃呢?
从前娴妃也不过是四妃之末,即便陈家如日中天,即便她再得宠,在名分上,也要屈居惠妃后,到后来娴妃怀孕,皇上也没有加恩到如此地步啊。
再一想娴妃与纯妃的博弈,娴妃这么多年的恩宠,竟还败的如此惨烈,忍不住有些发冷。
皇后忍不住想,若是没有她这个皇后,纯妃是不是就要封后了?
以前的娴妃再得宠,她也不会觉得自己后位不稳,可如今她却被纯妃吓到了。
皇后不想成为第二个娴妃,更不想成为大越朝第一个被废的皇后,努力压下心中的复杂,颇有些不知所措,如今她该怎么做?
时隔一个月再见到纯妃,啊不,现在该称为纯淑妃了,皇后有一瞬间的恍惚,继而露出个僵硬的笑:“纯淑妃,册封礼现在开始吧。”
一切都顺利的超乎想象,仅半个时辰,所有程序就都完成了,纪挽棠被景仁宫的宫人满怀恭敬送出门时,还有些惊讶、怔然。
不过想来也是,皇后真要敢做出些什么,她的皇后宝座可以不用继续坐了。
她不知道,在她走后,皇后沐浴焚香,进了佛堂,虔诚不已,絮絮叨叨:“佛祖在上,让那纪氏生个公主……不,滑胎是最好的,她的荣耀够多了,就止步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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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胎坐稳了,加之隋定衍的雷霆手段,永乐宫已没有这般森严,纪挽棠也常会出去走走,毕竟长久困在一个小地方,对心情还是会有些影响的。
这日她在一亭中小坐,没过多久,却见天上飘起了雪,顿时十分惊喜,她上辈子还没见过几次雪呢。
只是现在有了身子,只能坐在亭中,最多伸手捞几片雪花,看着它们在手中渐渐消融,过一过瘾头。
更可惜的是,还没一会,亭子周围就架起围帐,燃起火炉,周身变得暖意洋洋,却连一片雪花都见不到了。
平秋撑开帐子,看了一会,有些着急:“这雪怎么还不消停,反倒越下越大了,等一会可怎么走啊。”
素冬不紧不慢煮着茶:“急什么,若是雪大了,自会有人来清理。”
忽的,朦朦胧胧的帐外有人走近,掀开了帘,纪挽棠听到声响,抬头望去,发现竟然是惠妃。
惠妃也一愣,只是还未有动作,就被侍卫拦下了。
纪挽棠看她头上肩上都有水迹,猜她大概是来避雪的,便道:“若是不嫌弃,便坐会吧。”
惠妃本来还因为那侍卫有些怒气,见她还算识趣,便坐下了,倒是纯淑妃身边那几个宫女,一副警惕的模样,她冷笑一声:“成了淑妃之后,架子倒是越发大了,本宫可不兴做那些低三下四的事,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本宫,若不然,就算你家主子在这里,本宫也能罚你。”
纪挽棠倒茶的手顿了顿,本想叫络夏也给她倒一杯,如今看来,还是算了吧,人家不一定会领情。
“该干什么干什么吧。”她淡淡道。
平秋几人将愤愤的视线移开,但忍不住再心里为娘娘抱不平。惠妃算什么东西,明明还比娘娘低一级呢,却这般无礼,真想让娘娘好好治治她。
纪挽棠却毫不在意,轻浅啄茶,静静等着雪停。坐在门口的惠妃却有些坐不住了,视线频频往纯淑妃的肚子上看去。
又是一个母凭子贵的,惠妃这般想。
当初大公主在她肚子里时,她不也是万众瞩目,谁都敬着她,可大公主生下来后,往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