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头怕细算,李胜利这边还没细算,就大致预估了一下每个外雇劳力的剩余价值,一块左右,弄不好一块也到不了。
虽说计算剩余价值,不符合大环境,但这也是最实在的标准,活计干亏了,就没有以后了。
五六百人参与的春采,一天纯剩不过五百,对李胜利而言,是少的不能再少了。
如果再有点波折,弄不好只能本平或者稍稍赚一点,但这对山上而言已经是不错的收入了。
除去劳力的结余,山上村这边,还会有十斤药材一斤粮的额外奖励,有了粮食有了活钱,这日子就会慢慢过好。
心底有了账头,李胜利也轻舒了一口气,头把买卖只要不亏,就是好买卖。
“老李,按这说法,一天也剩不了多少钱啊!
除去采药的,山上、山下还有洗、切、晒的人,这一平均,基本没钱可剩啊……”
虽说不在乎钱,但杜骄阳也是会算账的,联系药材公司那边的陈叔,都是她一手操办的。
现在人的生活环境简单,药材的价格跟折损,杜骄阳也听陈叔他们说过。
上过大学的杜骄阳,心算、口算自然不在话下,大致听了听,心里也有了结果。
虽说心里依旧纠结所谓的字母游戏,但对于李胜利的事业,她还是要支持的。
一旦山上的春采亏了,李胜利这边肯定会用别院的金条来弥补亏空,这个想都不用想的。
“头把买卖,不亏就很好了。
老话说,钱难挣、屎难吃,现在这年月,吃屎都挣不来钱的。
骄阳,别只听脏的,要听听话里的道理,话糙理不糙。
村里人,一年一人细粮百多斤,一家现钱百多块,这还得算好年景。
你算算这账头,一年给你这些,你该怎么活?
你如果带着山上村的社员,每年能有这样的收益,他们会好好的感谢你的。
我这人吧,好人不算坏人也不算,做事多看自己的利益,但是,如果能伸手帮一把我也会不遗余力的。
山上村的事,你算是经手过的,这钱真的挣了,也是麻烦一桩,过好日子,可不是说说那么容易的。”
看到了杜骄阳眼里轻微的不屑,李胜利也就很直白的说了起来。
山上、洼里、马店集,三个村子也是三条扁担,李胜利想要借光,就得扛起这三副担子。
按照现在的环境,带领三个村的社员过上好日子,可比挣几个小目标难多了。
养殖,要考虑粮食的供给,不是说养殖不好,而是养殖会消耗粮食,即便是鸡鸭鹅,也一样会消耗粮食。
山养、放养,那是说的夏秋两季,四五十天出栏的鸡鸭,可能没有,但五六十天或是七八十天,还是可以有的。
真正的问题不是有没有,而是不能有,大规模的养殖对粮食的消耗量太大。
种植,无非是粮食,大豆、生、蔬果之类,那是经济作物,大面积种植,必须有计划。
纯种粮食,除了精耕细作之外,就是粪肥跟开荒了。
粪肥跟养殖有关,化肥更是稀罕物,至于开荒,马店集那边土地圈定死了,洼里跟山上,倒是可以开梯田。
但北方开梯田、山田,投入是个问题,水源也是个问题,肥料也一样的。
化肥产量小有等于没有,养殖业就差不多就是种植业的瓶颈了,虽说大队有沤肥一说,但那玩意儿也是需要原料的。
有了化肥、农机才能破开这个死循环,农业最近十几二十年的关窍,就是一个化肥,解决不了,想要带着三个村子合理合法的致富,真的是很艰难。
贩羊不对,采药也不一定是对的,一处一个说法,真遇上较真的,也能难死人。
李胜利这边的道路千万条,合理合规的真是不多,采药跟种植药材,已经是最合理的了。
除了采药的事说不明白,雇佣马店集的劳力,一样说不明白,这才是真正需要割掉的东西。
杜骄阳这边想了一下之后,没想明白,李胜利就大致的给她说了一下三个村子各自的路子。
合理不合法、合法不合规,就是做事的难点所在,跟公社、粮所,同药材公司的分歧差不多,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套子。
这套钻进去了,就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的货,不做事社员要骂,做了事公社难免挑刺。
谈到具体做事,杜骄阳这边有些出乎李胜利的预料,老杜,也不是没跟脚的。
南来北往的去过不少地方,北韩也是杜老爹的一站,基层的事儿,杜骄阳之前还真在家里听过,也出去嘚瑟过,算是熟悉一些套路。
打仗的过程之中,精英那都是生死汰选出来的,北上的时候,老杜负责就是宣传口。
所以,杜骄阳对于战场的一些东西,还是比较了解的。
这跟公社、大队的关系差不多,命令一层层的派下来,具体怎么做事,可没什么计划,全靠一线人员自由发挥。
不经过汰选,人员一样参差不齐,好的自然到哪都好,遇上不好的、混日子的,事情就会受阻,推行不下去,排下去的任务就很难完成。
李胜利面对的三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