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成桓昏迷了整整一天, 耳边是女人接连不断的哭声,惹得人心烦意乱。
“莫夫人,您别哭了。”医生看着都着急,“病人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更何况您儿子是重度脑震荡, 更需要静养。”
“我苦命的儿子……”张芸啜泣着压低声音, “被他叔叔打成这样, 没有一个人给他做主,老爷子的心, 真是偏到胳肢窝里去了!”
“爸说了, 不要声张。”莫盛康声音响起, 带着浓浓的无奈, “你别嚷嚷了, 让成桓好好休息。”
“我偏不!这法治社会,我报警!我还不信没人治得了他!”张芸原本降下来的声音,瞬间拔高,“我就这一个儿子, 成桓要是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我非跟莫盛欢他拼命!”
耳边的声音太过刺耳, 莫成桓手指动了动,想要醒来。
“成桓,成桓手指动了!”莫盛康最先发现, 紧紧握住儿子的手。
“儿子,你醒醒。”张芸声音急切。
莫成桓缓缓睁开眼睛, 看着眼前的女人,有些艰难开口。
“你说什么?”张芸激动不已,凑过去仔细听儿子的话。
“你……闭……嘴……”
说完三个字, 莫成桓又昏睡过去,留下张芸保持刚刚的动作,有些尴尬的站在病床边。
“行了,出去吧。”医生也是无语,能把病人活生生聒噪醒来让她闭嘴的,也是少见。
当天晚上,莫成桓正式醒来,摸着自己头上缠着的纱布,面露疑惑。
“成桓,你还记不记得,莫盛欢是怎么打你的?”张芸报警叫来警-察,小心翼翼的询问儿子。
两位警-察站在病床边,做着记录。
“二叔他……打我?”莫成桓蹙眉,“怎么可能,他不是三年前就去世了吗?”
张芸愣愣看着儿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重度脑震荡会导致近事遗忘。”医生向众人解释到,“很多患者都会发生这样的情况,醒来之后没法回忆受伤的经过,受伤之前的事情,偶尔也会回忆不起来,不过经过调养会慢慢记起来。
但远期的事情,还是能记起来的。”
“可问题是,他二叔没死啊,把他打成这样的,就是他二叔!”张芸满眼不解。
“我昏迷了多久?”莫成桓摸了摸伤处,眉头皱起。
“两天一夜。”莫盛康看着自己儿子。
莫成桓沉默许久,看了四周一圈,“安糯呢,他知不知道我受伤的事?”
“他,他知道吧。”张芸有些结巴。
“那他过来看过我吗?”莫成桓有些失神。
张芸和莫盛康保持沉默。
察觉到病房气氛的不对,警-察看着伤者失魂落魄的模样,开口询问,“安糯是谁?”
“是,是他二叔夫。”张芸苦涩开口。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再看向伤者,几乎已经明白了这人受伤的理由。
怪不得被他二叔打。
“二叔夫?”莫成桓听到张芸回答,一脸纳闷,“他明明是我的前夫,我们还有两个孩子,关二叔什么事?”
张芸看着儿子,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转身拽着医生的袖口。
“医生,医生,我儿子被打傻了!”
这种情况,警-察没法继续做记录,医生给莫成桓做了简单检查后,表明病人神智正常,说出的那些,有可能是他自己之前的幻想。
“幻想?”张芸哭的快说不出话来。
“谢谢医生。”莫盛康揽着张芸,看向警-察,“我们可以撤销报案吗?”
“可以。”警-察收起笔,“主要现在,根据受害者伤情来看,你们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不是意外。”
张芸啜泣着,看两位警-察离开,却没有分毫的办法。
两人回到病房,只见莫成桓正在看自己的手机。
“我手机里面储存的,我和安糯结婚的照片怎么不见了?”莫成桓眉头紧蹙,手指快速滑动着。
“还有乐乐和星星的,怎么一张照片都不见了?”
张芸靠着丈夫,泪眼朦胧。
“乐乐和星星,是谁?”莫盛康皱眉。
“我和安糯的孩子啊,你们的两个外孙!”莫成桓看向父母,不明白他们的表情。
“妈,是不是你删的?”莫成桓紧紧盯着张芸,“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密码的,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去和那些人相亲了,你为什么连安糯他们的照片都要给我删了?”
张芸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不喜欢安糯,觉得他配不上我。”莫成桓捏着手机,眼神有些不满,“但星星和乐乐是你们的亲孙子!”
张芸靠着莫盛康哭泣。
“还有公司呢。”莫成桓看着手机,“我昏迷了这么久,李秘书知道吗?”
说着莫成桓找到李秘书电话号码,就要打过去。
“成桓!”莫盛康上前,一把握住儿子的手机,定定看着莫成桓。
“你应该是累了,你得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