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嫂嫂眼神,陆宁压住了气,回头盯着阮平道:“把你爹扶起来。”
阮平心里有气,没有回应陆宁,但他发现,刚才还拉不动他爹。
然而陆宁一句话,他好像有了无穷尽力量,一下就将他爹给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
阮平一脸愕然。
阮长青也一脸惊呆,不由喝道:“熊孩子,你用那么大力气干啥?”
“爹,我……!”
阮平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时,陆宁对孔戎说道:“你去账房取五十两银子,让他们带着离开……”
说着,变成神识传音:“离开后,将他父子给我抓起来,带到一个僻静地方。”
孔戎正要答话,听到后面的话,忽然微愣。
四下看一眼,见众人都没反应,一下就明白了。
当即镇定点头:“是大人。”
见状,阮书婷稍微松口气,瞥一眼狼狈的阮长青道:“陆家是官袍加身,但官是二哥,不是大哥长文,只是二哥年少,我们还没分家而已。”
“过几年,等二哥成了婚,这家还是要分开的。”
“今天这五十两银子,也不是我的钱,都是二哥的,你拿了就赶紧回去吧。”
阮长青听了沉默不语,倒是那阮平说道:“姑姑,我和我爹是来找活做的,活都没找到,咋能回去?”
阮书婷看他一眼:“你还年少,为什么不学门技艺,找什么活做?”
阮长青轻哼一声:“学门技艺,不需要家里银钱么?这么大了,该干活挣钱了。”
闻言,阮书婷也没回应,阮长青什么人,她心里很清楚,多说无益。
倒是那阮平看看他爹,又看了看陆宁,忽地上前对着阮书婷跪下,苦苦求道:“姑姑,去年村里收成不好,粮食不够吃,爷爷奶奶都是吃一顿饿三天,我娘、我妹也是一天一顿饭。”
“拿点钱回去,终不是长发,求姑姑给我和我爹在城里找个活做做,让我们一家人能活下去。”
阮书婷看阮平眼红要哭,见这孩子可怜,动了恻隐之心。
然而阮长青冷哼道:“你求她做什么?她又不能当家做主。”
听到这话,阮书婷心一下硬了起来。
“平儿,你起来。”
“你爹说的对,这家姑姑做不得主,拿住钱后,你和你爹出去转转,能找到活就干,找不到先回村里去。”
“最近京周城不太平,别被人抓到牢里去,那可就出不来了。”
闻言,阮长青眼底闪过一抹惧意,他来京周找活,当然知道女帝刚登基,皇城内还乱着,稍有不慎会被官差当奸细抓牢里去。
就在这时,孔戎端着五十两白银过来,将白银当着阮长青的面装好,然后都给阮长青。
拿住钱的阮长青,手腕稍微有点抖,是激动的,他忙去喊儿子阮平离开陆家。
阮平有些不甘心,他虽年少,但出来就是想闯荡一番,有更大成就。
姑姑家有钱有势,若是能借势起来,区区五十两白银算什么。
都怪他爹,贪财不说,还认不清现实和自己身份。
也不看看书婷姑姑,现在住的什么地方,还当人家是以前好欺负呢?
阮平心里叹口气,羡慕打量着陆府,无奈地随着阮长青一起离开。
出了陆府。
阮长青就盘算着去醉乐坊吃酒听曲,毕竟那地方他都没去过,今儿有钱了,咋也得去享受一番。
然而还没出内城,一个麻布袋子就套在头上。
“谁,谁啊?”
“光天化日,抢劫啊……”
正喊着,被人一棍子敲晕。
一旁阮平也没看清楚是谁,就被人敲晕套在麻布袋子里扛走。
……
陆府中。
正堂内,陆宁屏退所有丫鬟下人,连小丫头也被人带了出去。
“二哥,莫不是心里生嫂嫂气?”
“嫂嫂说笑,五十两白银而已,就是五十两黄金,嫂嫂也可做主。”陆宁轻笑一声。
“呵,你倒是越来越有大样儿!”
阮书婷轻笑一声,美眸忽闪道:“二哥,有什么话就说吧。”
陆宁点头,坐在一旁道:“嫂嫂,向你打听一个人。”
阮书婷道:“谁呀?”
陆宁道:“洪家镇、阮河村、阮红杏,你可认识?”
其实刚才阮长青与嫂嫂对话,他都听到了。
阮长青提到了阮红杏,喊的是红杏姑姑,那嫂嫂也得喊一声姑姑。
“没见过她,但知道,得叫一声姑姑呢。”阮书婷沉眉说道。
阮红杏死了三十多年,她今年才二十三岁,哪里会见过阮红杏。
她心里好奇,继续道:“二哥怎么会提她?”
陆宁道:“公务在身,她牵扯到永安太子一案,我就是想了解一下。”
阮书婷一听事情有些严重,没敢再问,说道:“红杏姑姑,我没见过她,但她在宫里当宫女那段时间,听说对村里帮助不少,村里人提起她,都是很感激。”
“她算是村里百十年来比较有出息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