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眼神可能不好,银子掉到地上都没注意,张宪空帮他捡了起来。
赵陆一摸兜,果然是他银子掉了,他接过来赶忙道谢。低头抬头之际,从帽缝里看到了这位公子的脸。
赵陆近处看东西是没问题的,他发现这公子好面熟,再一细想,他就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采花节上,代替他与王姑娘搭伙完成后面游戏的那位公子吗。
那,那,这不就是那位张宪空,王姑娘的未婚夫婿!
“谢谢张公子啊。”赵陆脱口而出。
张宪空一撩帽檐:“公子认识我?”
赵陆忽然就脸红了,他结结巴巴地在张宪空的沉默等待中,把前因后果都解释清楚了。
哦,原来他就是那日,承承怕被连累,一把甩下去的赵公子。张宪空把帷帽取下,与对方正式见礼。虽是短短的接触,但张宪空已看清赵公子的性情,难得见如此磊落直白又纯真的人,张宪空自觉也该以同样的态度来对待赵公子。
在张宪空正式介绍了自己后,赵陆觉得该道句喜:“恭喜张公子,祝你与王姑娘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张宪空:“多谢赵公子,届时肯赏脸来喝杯喜酒就好。”
被邀请了的赵陆:“一定的一定的。”
“陆哥哥。”
忽然有人喊赵陆,赵陆对这声儿熟,他回头去看,果然是五王。唉,与他说过很多次了,他是王,自己当不起他这声“哥哥”,可说了也没用,五王还是这样叫。
张宪空看着对面之人,一股怪异的感觉扑面而来。明明看面相还是个孩子,但他个子高,掩了所有的孩子气。衣着虽朴素,但制式与新旧程度,又透露着高贵。
种种矛盾在他身上聚集,可看了一会儿后,也就适应了。本就是与自己无关之人,张宪空一揖手:“两位公子,我还有事去忙,你们聊。”
不料那长着孩童脸的小少年却上前一步道:“我不是公子,这位哥哥又是谁啊?”
赵陆马上介绍道:“张公子,这位是五王殿下。殿下,这位是张宪空张公子。”
张宪空是惊讶的,他怎么会想到,五王会当街管一位同知家的公子叫哥哥。他重新施礼:“五王殿下安。”
五王道:“张宪空?是要与保帝候府家结亲的那位张宪空吗?”
张宪空无奈,现在可能全云京都在谈论他的名字吧。他道:“正是在下。”
五王:“侯府王姐姐人美心善,当初帮过皇姐,你们的婚仪我一定会亲去祝贺。”
张宪空忙道谢,寒暄了几句后才离去。
赵涌彦看着张宪空离去的方向,直至赵陆叫他,他马上露出笑容:“陆哥哥,我等了你好久你都没有来,就出来找你了。”
赵陆:“殿下,不要在外面叫我哥哥。”
赵涌彦:“知道了,以后只在府里叫。”
赵陆:“府里也不要叫。”
就这样,三人在包子摊前,一人朝北去,另两人朝南去,结束了这短暂的碰面。
就在云京城因保帝侯府与象儿胡同张家的婚事而热闹了多日后,朝中也发生了一些变故。李首辅请辞,皇上恩准,而首辅之位空缺,悬而未决。
得知这个消息的王承柔惊讶了一下,在上一世里,几个月后她会与李肃举行大婚,婚后不久,李首辅病故,在这之前,阁臣皇甫宇光一族被皇上降了罪,而李肃得已进入内阁一举接替了他父亲首辅的职位,成为大禹新一任的首辅。
可在这一世里,李首辅竟提前从首辅的位置上退了下来,并且李肃在他退下时并没有顶替进去。还有阁臣皇甫大人也没有被降罪,依然稳稳地坐在排位第一的阁臣位置上。
看来今世除却她嫁给了不同的人外,还有其它的事情也发生了变故。
王承柔不知是不是自己不同于上一世的行事,改变了这一世世事的轨迹,但这如一道光,让她看到了希望。也许,李肃这一世不能再登上那个位置呢?
意识到这一点后,王承柔有点激动,这才是双喜临门。婚事得已顺利的由自己作主,而未来有可能悬在她头上的一柄剑,此刻并没有悬挂的迹象。
王承柔得已更安心地准备着婚事,样样都亲历亲为。上一世成婚时,她像个傻子似的沉在对未来幸福生活的假象中,但就是如此,她的热情一分不比现在少,可婚事上王承柔也不能样样作主。
固国公府规矩奇多,而王承柔在与李肃的相处中,一直处于下风,自觉低人一头,自然是不敢提要求的,只能老实地按着对方的规矩来。所以有些她自己的喜好就被忽略舍弃了。
现在来看,这倒也好,她真正喜欢的东西,不曾出现在充满谎言与利用的那场婚姻的仪式上,而是可以用在现在,她真正满心期待的婚礼上。
就在王承柔全心身投入到婚事的准备上时,外面又传来消息,说是外面都在传,保帝侯府因看老丞相病重势弱,所以才改弦易张,弃了小公爷,选择了别人。
这话一点道理都没有,就算李丞相病重,就算他不再是首辅,固国公府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比平民张家要有权势有钱财的多,李家与张家依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何故拿来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