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保帝侯府王二姑娘,嫁象儿胡同张宪空这事,只要是在凑堆聊的,不是调侃就是酸,有谁会真心祝福。
忽然冒出这样一道不同的声音出来,一时刚还聊得热火朝天的一圈人,同时没了声音,众人皆朝声源望去。
其中有人认出说话之人是谁,怪笑道:“哎呀,我当是谁,是赵公子啊。采花节时,我可记得,那王二姑娘可是一早选了你做搭挡,要说最该嫉妒的就是你了,差一点美人与大宅就都是你的了。”
有人跟着起哄:“哎哎哎,赵公子不行,他眼神不好,那么美的美人给他也白废,他看不见。哈哈哈哈哈。”
一时这些公子哥都笑了起来,给赵陆弄了个大红脸,他赶忙起身欲离开此地,不与他们为伍。临走时还甩下一句:“不管怎么说,你们都不该如此议论一位闺阁女子,想想你们也有姐妹,如果是她们在出嫁前,被人如此非议,你们会做何想。”
他这话令笑声小了一些,但还是有人不服:“我们说的都是事实,怎么,许他们做不许我们说啊。王二姑娘是不是要嫁去象儿胡同,张宪空是不是被打了一顿然后革职,哪一点我们说错了。”
赵陆不再与他们争论,他起身离开,但可能是起的猛了,加上他眼神不好,一下子磕到了桌子腿上,一时哄笑时再起。
不过赵陆走后,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这些人确实没有再说王承柔的事了,开始去扒固国公府了。
小公爷,这些个公子哥父亲们口中的丞相家的孩子,是从小到大处处第一的存在,李肃的存在,早就把这些公子哥们压的喘不过气来,平常不敢言,如今李肃竟也有被女子拒绝的一天,这样千年难遇,李肃吃瘪的情况,自然要拿出来垫垫牙。
但谈论李肃,他们就小声收敛了很多,毕竟固国公府与保帝侯府不一样,权大势大,他们也就是背后说说闲话,别说当着李肃的面了,就是每次见到他,都要笑脸相迎,可不敢造次。
出了酒楼的赵陆朝内袖里摸了摸,想确定一下放在里面的诗词,有没有刚才被绊到时掉出去。他摸到了厚厚的一沓,放下心来,诗词都在没有掉落。
赵陆拿这些东西是要去南城五王府,说来也是巧,五王出宫建府,这王府选的地方就在赵陆家旁边。
赵陆比五王大了几岁,他看五王虽身量够高,但说话还是孩童音,又见他的奴仆明显不听他的话,有些欺主,于是就上前主动行了拜礼,打了招呼。
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赵陆发现五王并不像传说的那样,怯懦不堪。他只是有些胆小,想来他在宫中的生活不顺意,才变得如此吧。
从此赵陆心里多了份惦念,偶尔会注意一下自家旁边的五王府,再后来,他发现五王虽年岁不大,但在诗词创作一项上,颇有造诣,于是二人以诗会友,关系日渐亲密。
今日他本计划先去酒楼要些饭菜,然后带去五王府。殿下府上的厨子根本就不是专门做饭的,是宫中随意给他拨的宫人,他自己又没钱重新请人,就只能做什么吃什么了。
赵陆在五王那里用过几顿饭,真是难以下咽,不知这本该是锦衣玉食的皇族,怎会眉头都不皱的咽下。赵陆对五王的怜惜又多了几分。
于是赵陆又开始有事没事地给五王送吃的,像今日就是,本是二人会诗的日子,赵陆想的挺好,买了饭菜去到五王府,然后与殿下一道进膳,吃完再品诗写诗。
可惜,他刚在酒楼被一帮人嘲笑,急于离开,忘了点外带的菜了。
正好看着前方冒着热气的地方,虽然上面的字他看不清,但招牌颜色让赵陆认出,这是卖包子的摊子。赵陆朝那里走去,他想着虽没买酒楼的菜,但可买几个包子,反正外面卖的吃食,怎么着都比五王府的好吃。
走近了,赵陆看清招牌上的字,正是卖包子的。他朝袖里去掏钱,拿出铜板在手里正数着,身旁有人碰了下他衣袖,对他言:“公子,你银子掉了。”
张宪空戴着个帷帽,不是他不想以脸示人,而是近日因他婚事传得云京城众人皆知,每次出门为婚事采办的时候,都会被注目围观,甚至有平常说不上两句话,自认结识他的人也会过来搭话、探话,实在是烦不盛烦,是以他才行此遮挡。
刚才路过酒楼,就听到那么一句义正言辞,维护承承的话语。张宪空虽没听到那些哄笑的公子哥到底说了承承什么,但从这位清正公子的举止,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张宪空强压下心中不满,这种事情又不能在大庭广众下与对方辩驳,他在丘山周派,在兵马司,早就学到世事不是非要论个理儿出来,有时不理才是上策,省得沾染一身污泥。
若是他自己沾上还罢了,可这是关乎承承的事,张宪空更是要慎之又慎。他只是从帷帽下看了那几人一眼,最后把目光定在那位为承承说话的公子身上。
他心怀份谢意,想知道对方是谁,想记住他。
张宪空采花节当日,别说王承柔原先的搭挡了,他连承承都没注意,当时只是临时起意帮了她一把而已。所以他不记得赵陆,只是此时才记住这位公子的相貌。不想,他们还挺有缘,在包子摊前相遇了。
这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