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千羽挨过了蚀心草之痛,白珩终于宣布“治疗”告一段落,允许她外出了。
钧九战看着眼前穿戴整齐的少年,只觉得她似乎又比从前更清冷了些。
“翚月城那群人是怎么回事?”千羽扣好腰带,理了理袖口,终于有闲心关心起这件事来。
钧九战回过神,递上护腕答道:“被你踹河里那个名叫月星临,月家二少,他亲姑姑就是我皇婶,中域帝国皇后殿下。”
千羽一边扣护腕,一边回想了下,问道:“那家伙说什么他是未来少城主?翚月城少城主不是月星眠吗?”
说起这个,钧九战也正色起来,将自己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我打探了一下,翚月城最近动向很奇怪,先是城主在带领家族小辈进入月家禁地试炼时遇袭受伤,后来少城主也失踪了一段时间。”
月星眠失踪了?千羽心中一惊。
钧九战接道:“虽然没过多久又回来了,但是他后来又自请进入了家族禁地,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千羽凝神思考片刻,又道:“你说他们动向奇怪?哪里奇怪?”
“发生了这么多事,翚月城老城主居然要在这个节骨眼操办千岁大寿,听说还要重新选出城主,确定新任继承人。”
千羽听完,心中一动,下意识拿出了月星眠留给她的额心月。
这一看,她心里“咯噔”一声。
只见银月之下,那颗梦幻华美的天青色宝石中心此刻正横贯着一道裂缝,不像是外力引起的裂痕,倒像是从宝石内部往外裂开。
这额心月她一直妥善保存在储物戒指中,平时也碰不着,除了上回向银月商会借钱之外,她根本就没有取出来过,怎么突然裂了?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裂的,她十分确定上次取出来时还没有这道裂痕。
千羽心中涌上一股不安。
她只思索了一瞬,立刻就做出了决定:“我要去一趟翚月城。”
千羽是个说干就干,绝不拖泥带水的个性,钧九战打探出的消息和她心中直觉都在提醒她,月星眠一定是出事了!
她当即去向三位师尊请辞,三人虽不太放心,但也没有阻拦。
白珩递给她一只木匣,千羽接过来打开一看,嘴角抽了抽。
“这蚀心草直接嚼服比泡水更有效,乖徒儿,你懂的。”白珩挑了挑眉。
千羽默默收下,咬着后槽牙“真心”致谢:“多谢师尊。”
白珩又叮嘱道:“你刚刚挨过心魔侵蚀,切记不可心绪起伏过大,也不可太过消耗精神力,否则极易再度引起反噬。”
千羽点头表示记下了。
武烈走上前,摊开手掌,一只小巧法器躺在手心。
“这是什么?”千羽有些疑惑,实在瞧不出他手里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薄薄一片,如同蝉翼一般。
“天刃清心环。”武烈淡淡答道。
钧岳和白珩同时朝他看过来,眼神中都带着意外。
武烈将东西放在千羽掌心,解释道:“此物佩之可保全神魂,坚定心智,提神醒脑。”
千羽懂了,就是保护大脑,减少她被心魔侵蚀的可能。
她盯着手心看了看,问道:“这个……戴哪儿的?”看起来像是个饰物,又看不出具体是干嘛用的。
“耳朵。”武烈说着,两指一挑,那蝉翼般的物件突然飞到千羽耳边,轻轻贴了上去。
千羽只觉得耳骨突然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蛰了一口。
她心中一惊,伸手想去抓,却发现那东西已经牢牢吸附在耳骨上。
蝉翼微微张开,化作四片,包裹住整个耳廓,延伸出一道金属质感的线条勾住耳骨内侧,一直蜿蜒到耳垂,一颗晶石坠在底部,闪着幽幽蓝光。
这法器乍一看上去唯美梦幻,再一看妖异诡秘,十分特别。
“不用认主?”千羽诧异。
“认过主了。”武烈面无表情道,“此物以你骨血为生,从此刻开始便已与你血脉相连。”
千羽闻言凝神感受片刻,果然在灵魂之中感知到了一丝关联,但奇怪的是,她竟然感知不出这件法器的等级。
武烈不欲多言,钧岳和白珩各自嘱咐几句,叮嘱她早去早回。
等两人离开,白珩终于忍不住问道:“小武,那个该不会就是天刃魔罗虫吧?”
武烈沉默不语,明显是默认了。
钧岳咂咂嘴道:“你可真舍得啊!好不容易跟万绝谷要来的东西!”
武烈看着千羽离开的方向,低喃道:“无妨,他比我更需要那东西。”
停顿片刻,他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那毕竟还是只幼虫,也不知道能不能护得住他?”
白珩担忧道:“以幼虫入器并不能发挥出它应有的功效,是不是太急了些?”
武烈摇头:“没有办法,他这心魔出现得太早了些,若不及时干预极易演变成无可挽回的局面。”
钧岳皱了皱眉:“只盼那魔虫早日长成吧,以那小子的天赋和成长速度,应该还来得及。”
白珩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
千羽和钧九战一起回了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