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国君站到李娇的面前,看向她的眼神头一次带上了失望,抬起手臂指向沈柔,怒声道:“你自己看看你把沈柔弄成什么样子了?孤怎么会有你这样霸道的女儿!你去给她道歉!”
燕寒时提步挡在了李娇的面前,刚要说话,后衣角被她扯住,他低头看一眼她倔强的神色,只得后退,仍不放心的站在她的身侧。
李娇打量着眼前的国君,见他满脸的怒容,怕是听不得自己的解释了。心里也存着一股气,挺起后背直视着他,道:“我不要。”
“——你!”
李国国君狠剁了两下脚,伸手指着李娇说不出话来,一张脸被她气的通红。
这时,沈柔用帕子遮着半张脸,走到他的面前,手搭在他的胳膊上,低低的哭了几声。
“国君不要与大公主置气了,你们才是嫡亲的父女,而妾不过是一个外人,万万不能因为妾伤了你们的和气。”
李国国君心疼道:“你这是何话!你是孤的女人,与孤便是一家人,算是她的长辈,像她这般蛮横无理的,孤只当没有生过!”
“国君不要这样说!”沈柔将手指抵在他的唇边,目光怯怯的看向李娇,继而又劝道:“大公主.....大公主她也是为了妾好,这才给妾送了药来,是妾不识抬举才惹的公主生气,国君要怪便怪妾好了!”
两相比较,高下立见。
李国国君对李娇已经失望透顶。
吩咐寺人将沈柔扶到旁边去休息,他则怒瞪着李娇,训斥道:“你听听,就算是被你害的浑身起了红疙瘩,她却还在为你求情!可是你呢?你连句道歉的话都不肯说,孤怎能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来!”
“早知道有今日,当初生下你来的时候,孤真应该将你掐死!”
李娇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明明是沈柔借着送药之名,害的自己的阿娘卧床不起,她只不过是将沈柔做过的事情一一还给她,结果却是被国君指着鼻子骂。
有几次她都想要脱口而出,是沈柔暗地要害自己的阿娘。
可是每每看到国君维护沈柔的样子,她又怕说出口,得到的还是让自己失望的答案。
她努力
将眼泪忍了下去,声音带上些沙哑:“阿爹只信她的一面之词?为何不问问我为何要给她送药?是她!是她先将药送去给我阿娘,害的我阿娘如今还躺在榻上——”
未等李娇说完,国君已经伸手打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内殿里寂静无声。
不只李娇,就连国君也被自己的动作惊到了,反应过来后,怒吼道:“做错事情的是你!沈柔是多么善良温柔的一个人,别把自己犯的错误诬陷给别人!今日你必得给她道歉!”
李娇往前一步,将自己的头抬起,道:“国君尽管打我便是!今日只有沈柔给我阿娘道歉的份!”
国君被她逼的再次抬起手来,还未落下,已被燕寒时攥起。
他的力道大的很,猛然甩开,国君踉跄了一下才在寺人的扶持下站稳。
燕寒时弯腰,小心的看她脸侧的红肿,又见她的眼圈果然红了,心里一疼,狠瞪了国君眼:“国君慎言!”
护着李娇的是北燕王,国君并不敢对着他发怒,只以为他是不明白状况,小心解释道:“北燕王方才在场也是看到了!她实在是欺人太甚,仗着孤的宠爱便无法无天了,沈侧夫人被她弄成了那副模样,孤瞧见了便觉得渗人,只不知她的心肠这么狠毒!”
燕寒时打断他的话:“眼前看的未必是真。方才大公主也说了,是这位先下药害公主阿娘的,不然她一国公主,怎会做出如此行径来?且我瞧着沈侧夫人也不过是过敏,并无大碍,国君何至于如此着急!”
“怎会没有大碍——”
“我瞧着沈侧夫人活蹦乱跳的,哪里像是有事的样?既然她自己都说了公主是一片好心,国君身为大公主的阿爹,竟然不肯相信她,就连自己的正夫人是不是卧病在床都不知晓,实在不堪人父、不堪人夫!”
“孤、孤怎会?!”
李娇的眼眶中已经聚集了一汪泪珠,正在里面打着转不肯落下去。
她深看了眼身侧的燕寒时,男人的体型健壮,站在她的身侧像一堵高墙,将自己遮挡的严实。再看向面前的国君时,心里竟然没有那么难过了。
她抬袖,狠擦了下眼角滑落的泪珠。
“我出生时国君既然没能将我掐死,那么往
后便再也不可能了!你既觉得沈柔善良温柔,我却觉她才是恶毒虚伪,你们二人才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说完,便移步往燕寒时的身后躲去。
果然见国君一脸怒容却发作不得的憋屈模样,她心里便一阵快意,随后指向沈柔与国君二人,嗤笑了声——
“国君的眼睛不瞎,耳朵也不聋,有些事情但凡打听一下便会明白。可你偏不,你什么都懂,只是你的心早已经偏了,若是今日受害之人是我阿娘或是我,亦或是宫中任何一位娘娘公主,你也只会护着沈柔!也只有她才是你的心头好,那么往后便不要打着慈父仁君的名头行事,让人看了恶心!”
国君被她说的满面通红,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