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礼跟安常胜不停谈论着八卦趣事,什么糯康的八房夫人找了个小白脸,泰国某位女明星傍着大富豪上位,欧洲知名钢琴家原来是毒贩私生子,天高海阔,涉猎极广。
赵凤声等人则充当忠实听众,尤其是阿游最为安静,低着脑袋,双手食指来回转圈,不知在想些什么。
酒菜上桌,阿游继续保持安静,根本不像当初灌赵凤声那样嚣张。
“老游,嘎哈呢?你是主人,还要我给你端酒啊?”徐文礼这位大嗓门,把桌子拍的咚咚作响。
阿游僵硬一笑,端起酒杯,“诸位,干了。”
“怂货玩意,能整点好听的词不?这可是咱大侄子,你不祝他早生贵子啊?对,还有赵参谋长也在,你不祝他大展宏图?好听词那么多,你不整一斤,也得来八两吧?你啊你,真是越活越往回出溜了。”徐文礼闷闷不乐将酒喝干。
面对酒篓子徐三斤,阿游似乎丧失了劝酒的勇气,也失去了作为一军之长的尊严,连连陪笑,不住拱手。
奇怪的画面,使得赵凤声浮想联翩,按理说两人平级,阿游的军队战斗力又更胜一筹,怎么会怕徐文礼呢?难不成有把柄握在姓徐的手中?
“小赵参谋长,咱俩初次见面,我不知道你酒量深浅,跟火帅混的兄弟,只对人不对酒,我干了,你随意。”徐文礼豪爽又干掉一杯。
赵凤声眨眨眼,知趣地将酒喝完。
“行,有量,我老徐就喜欢以酒交友!再来一个!”徐文礼大笑道。
害怕耽误了行动,赵凤声这次仅喝了半杯,笑道:“徐军长,听您的口音,应该是东北人吧?”
这句话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徐文礼红光满面说道:“我普通话这么标准,你都能听出来?呵呵,没错,我爹是东北人,当初跟随队伍来到这破地方后,再也没回去过。别看我籍贯在那,可一辈子没见过家乡长啥样,梦里倒是见过几次,又是大雪又是大山,跟电视里一样,老头子当初的遗嘱,就是让我把他骨灰埋到家乡的山里,可我哪敢回国。如今半截黄土埋到脖子了,哎!~老头子遗愿没完成,家乡估计也见不着了,只能等下辈子喽。”
像火帅和两位军长,估计都是罪行累累的案犯,不敢出国,更不敢回乡,一旦露头,迎接他们就是天罗地网的追捕。
“老辈人讲究落叶归根,如果有机会的话,您告诉我具体方位,我可以完成老爷子的遗愿。”赵凤声微笑道。
“真滴?”徐文礼动容道,手里的酒液散落一半,浑浊的眼神瞬间发出光芒。
“我的家乡离东北不远,也有朋友在那里生活,举手之劳而已。”赵凤声保证道。
“冲你这句话,就算不是我的上级,也是我老许的朋友,想要啥,给哥说!绝对满足你的愿望!上次你跟少帅不是在泰国吃了亏吗?这事交给我去办,哪怕是拼了老命,我也得给你俩找回面子!”徐文礼激动说道,把半杯白酒一饮而尽。
“老徐,你就别瞎掺合了,大富豪那边,火帅自有安排。”阿游给他递去一个凌厉的眼神,似乎在嫌他越俎代庖。
徐文礼拉下脸,蛮横说道:“火帅有火帅的安排,我有我的打算。打黑枪,埋炸弹,这些出力的活我派人做,顺便再把大富豪的家人杀的干干净净,诛了他们九族!不能让咱少帅和参谋长吃了哑巴亏!”
诛九族?
赵凤声抿紧嘴唇。
不愧是金三角最残暴的武装势力,以前到没看出端倪,稍有风吹草动,这些人秉性暴露无遗。
“老徐你喝多了吧?火帅的决定也敢指手画脚。”阿游面带不悦道。
“呸!你个坐地炮别跟我这垫砖啊!我是帮火帅分忧解难,哪里指手画脚了?大家都竖起耳朵听着呢,你少跟我乱放屁!”徐文礼八字胡气的一颤一颤。
“放屁的是你,吹牛的也是你,能找到大富豪的人吗?还要诛人家九族,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喝了点猫尿就胡诌八扯,典型的酒后无德。”阿游阴阳怪气说道。
砰!
徐文礼一拍桌子,豁然起身,指着阿游鼻尖吼道:“给你脸不要脸了是不?你爹当初只不过是给我爹倒夜壶的,你如今能跟我平起平坐,那是走了狗屎运!你要是不服,咱俩出来比划比划?!”
“行啊,比划什么?”阿游挂起笑意问道。
“比枪,五十米之外,你对着我射,我对着你射,谁赢了就把谁埋了,敢不敢!”徐文礼怒气冲冲喊道。
“比就比,我怕你?”阿游将军冷哼道,顺势掏出了配枪。
随着火药味渐浓,赵凤声似乎嗅出不一样的味道。按理说,两人能够坐到军长位置,都是城府深厚的人精,放到解放前,都是张宗昌阎锡山之流的枭雄,怎么会一言不合就玩起命了?再说有几十年的同窗之谊打底,又是父一辈子一辈的交情,说翻脸就翻脸,太不可思议了。
难道是徐文礼在用计?激怒阿游后,再顺势杀人夺权?
两位军长之间的赌约,即便是误杀,米寨的人也说不出什么,安常胜正好可以顺水推舟,将一军之长的位置夺回。
赵凤声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