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声怕这是阿游使的离间计,所以拒绝了曾寿年的投诚,再说入主米寨,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还不如安稳点做事,耐心等待援军。
深夜,又下起了雨。
在以前,赵凤声很喜欢下雨天,因为武云干旱燥热,下雨后空气会变得湿润,而且雨滴声有助眠的作用,能够缓解神经疲劳。
但是自打去了澳门之后,赵凤声就挺讨厌雨天,只要一刮风下雨,预示着保准出事。
明天,会不会又迎来一场艰难的战役?
怀着忐忑的心情,赵凤声一夜未眠,到了天亮才进入梦乡。
哒哒哒。
一阵激烈的枪声将他惊醒。
难道阿游动手了?!
赵凤声迅速穿好外套,来到门外,一眼就看到安常胜站在阳光下,面冲寨门,年轻脸庞充满胜利者的微笑。
“怎么了?”赵凤声低声问道。
“有贵客到。”安常胜微微一笑。
贵客?
赵凤声放眼望去,寨门进入了一队人,领头的是又矮又壮的阿游,旁边是一位身材奇高奇瘦的男人,军装,八字胡,走起来像一只巨型螳螂,领口的将星在雨后阳光下格外璀璨。
“他是谁?”赵凤声诧异问道。
“火帅最重尊卑,有资格跟阿游并排走路的,好像只有一位。参谋长大人,你得好好温习功课了,咱们军中的将官都认不全,好像叫做失职吧?”安常胜表情古怪,瞟了他一眼。
能够跟阿游平起平坐的,好像只有一个徐文礼。
火帅的第二军军长。
赵凤声悄声道:“这就是你请来的援兵?”
“你猜。”安常胜得意一笑,冲着走来的徐文礼张开双臂,热络笑道:“徐叔叔,好多年没见了,您还是雄风依旧。”
赵凤声心想,当初安常胜见到阿游时,表现的可没有这么热情,仅仅称呼阿游将军而已,见到徐文礼,又是拥抱又是称呼叔叔,看来里面大有猫腻。
“哈哈,大侄子,几年不见,你可把老叔想死了。”徐文礼满嘴大碴子口音,动作也显得豪爽热烈,抱住安常胜后,不忘在脏辫亲上一口,“臭小子!也不知道来个电话!是不是泡妞泡的把老叔都给忘了!”
东北人?
赵凤声对此不陌生,顺便想起了亡故的二哥,同样的性格,同样的豪迈。
“哪能呢?我在那边打电话不方便,有许多监听设备,万一把徐叔叔的老巢暴露给国际刑警,您还不得打我啊?”安常胜嬉笑道,一副晚辈在长辈面前撒娇模样。
“扯他妈淡!我哪舍得打我大侄子,就算你把我寨子全拿走,我老徐也没半个不字,反正都是你们安家的,我着哪门子的急。”徐文礼哈哈大笑道。
“老徐,这位是咱们刚上任的参谋长,论级别,他是中将,管着咱俩呢。”阿游指了指赵凤声。
“哎呦,中将参谋长,失敬失敬,老徐给您敬礼了!”徐文礼的身高足有一米九出头,动作呼呼带风,可动静大,不代表姿势标准,可能是好多年没有敬过礼,手臂歪歪扭扭,手掌也把帽子差点打翻。
赵凤声伸出右手,微笑道:“徐将军,您太客气了,以后称呼我小赵就行。”
“那咋行,火帅订的规矩,见到长官要行礼,我可不敢坏了规矩。”徐文礼一本正经说道。
“老叔,我爸不在,咱们一切从简,只讲亲情,不讲军规。”安常胜站出来打着圆场。
“那敢情好,我大侄子发话了,跟他爹一样管用,哈哈。”徐文礼猖狂笑道,抱住阿游肩头,“老游,我大侄子到你这来做客,好酒好菜招待了没?”
“绝对的,我是吝啬的人吗?”阿游正色道。
“你光安排大侄子,不安排我是吧?你藏的那些好酒呢?快给我弄两盅!”徐文礼板着脸道。
“大早晨就喝酒?”阿游皱眉道。
“这不废话么,不知道我绰号徐三斤啊?早上一斤,中午一斤,晚上一斤。再说几年没见我大侄子,不得整点?还他吗几十年的老兄弟呢,啥也不是!”徐文礼一脸嫌弃道。
“行,我马上安排。”阿游转身对曾寿年吩咐几句。
众人往客厅走去,赵凤声回头偷偷打量,徐文礼这次带来的士兵,满打满算只有三十多人,就算是以一敌十的精锐,最多干掉三百人,可米寨连百姓带士兵,足有上千人,能打得赢吗?
“参谋长大人,你好。”说话的人声线很细,发音却铿锵有力,搞不清是男人还是女人。
赵凤声寻着声音找去,看到一名包裹严实的军人,戴着帽子,看不清长相,两杠一,少校军衔。
“你是?”赵凤声问道。
那人摘掉帽子,露出一张黝黑却精致的俏脸,短发又黑又亮,眉毛像男人一样浓重。
“安芮,第二军,一团团长。”那人一丝不苟敬了一个军礼,胸脯挺得老高。
女的?
赵凤声头一次在火帅军中见到女性军官,下意识愣了愣神。
“参谋长对我有意见吗?”安芮双眸瞪大了几分,似乎在对赵凤声的无视进行抗议。
赵凤声心想老子跟你素未平生,有个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