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住柳姨娘,小心翼翼避开她受伤的手,凑近细细观察,带着哭音道,“怎么伤的这么重?”
柳姨娘心思百转,若是告诉娇娇实情,她会不会去找相爷,引得他愤怒?或者隐忍不发,暗中与小侯爷生米煮成熟饭,用来报复相爷和沈知?
不行,娇娇是她的命,强颜欢笑道,“姨娘没事,刚才倒水时候不小心烫到,上点药就好了,你快去休息,明天眼睛肿了,就不好看了。”
沈娇本不想回屋,奈何柳姨娘三催四催,只能依依不舍回去,反复叮嘱柳嬷嬷一定要为姨娘上药。
柳嬷嬷搀扶着柳姨娘回到屋里,用洁净的帕子擦去伤口处的污血和脓水,她本是柳姨娘的陪嫁丫鬟,对她忠贞不二,哽咽道,“相爷怎么忍心,一日夫妻百日恩,小姐陪了他那么多年,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窗棂上的铜风铃忽然叮铃叮铃响了几声,柳姨娘一呆,忙起身走到窗旁,窗外立着一道黑影,声音嘶哑,轻轻问道,“你可还好?”
柳姨娘听出声音中的关切,心中委屈,眼泪涔涔,“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避开人群,无人发现,你不用忧心。”
柳姨娘吸了吸鼻子,故作轻松,“我真的无碍,你快些走吧。”
那人嗯了一声却并不离去,两人驻足窗前良久,皆眸色痴痴,直到柳嬷嬷清咳一声,“小姐。”
黑影一晃,那人已经不见,柳姨娘单手推开窗棂,唯有清辉满院以及窗台上的白玉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