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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听到动静有些纳闷,一时间跟不上自家婆婆的脑回路,暗暗在心里琢磨着。
贺母黑着脸,不屑地说道:“一个个眼皮子浅的蠢货,只管盯着家里那点东西,有本事自个儿挣啊!”
盛夏:……婆婆,您这话我听着不是很懂。
“傻着干嘛?不是说做好了两个吗?”贺母只对幺儿子有耐心,其余人不值得她的耐心对待。
盛夏不是小心眼的人,倒不至于为了婆婆这几句话心生不满,动作很利索地从柜子里拿出了两个做好的布娃娃。
她主要是按照年画上的童男童女来做的,只不过缺了些颜料,没能上好色,所以看着不是很出彩。
对于盛夏来说,这两个布娃娃是半成品。
但是在贺母看来,这两个娃娃做得这么精致,能卖出好价钱了!
“当真是你自己做出来的?”贺母心里高兴极了,面上却很绷得住,用听不出情绪的语气问道。
盛夏对人的情绪变化很敏锐,她捕捉到了婆婆一闪即逝的欣喜,忍着笑说道:“对啊,妈,你觉得这俩娃娃能卖出去吗?”
“谁知道呢?你这娃娃做得是挺像的,但这不年不节的,谁家大人舍得花钱给孩子买这玩意儿?”贺母说话一贯如此。
除了她男人和幺儿子,她从来不会夸人。
盛夏没反驳什么,她指着俩布娃娃说道:“妈,我想买点颜料来染色,染成年画上的童男童女,到春节各家各户置办年货的时候,应该能卖出去一些。”
贺母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把俩布娃娃带走了,让盛夏抓紧时间做,别浪费了那些碎布头。农家都是自给自足的,哪怕是手指粗细的碎布头也有一定的用处,浪费可耻。
盛夏听出了贺母的满意,她这婆婆一贯是吝于夸人的,送走了婆婆之后,她继续回去做布娃娃。
中午吃饭之前,贺建军从县城回来,又带回来一些碎布头,他跟盛夏商量好了,这一批布娃娃不着急卖出去,等过年大家伙置办年货的时候,他再找渠道卖出去。
除了这些模样喜庆的布娃娃,贺建军还准备跟人买一批年画贴纸等过年必备的用品,到时候搭上布娃娃一道卖。
“建军哥,你累坏了吧?来,我给你擦擦汗。”盛夏从空间里拿出了用电池驱动的小风扇,让贺建军拿在手上对着脸吹。
“我自己来好了,你忙了一上午,坐着歇会儿。”贺建军没舍得劳动自家媳妇,他在外头奔波固然是累,他媳妇在家也不轻松。
他这一世的亲妈是相当精明的女人,好在她再精明,他在亲妈跟前能说得上话,亲妈心里头最疼爱的人是他这个幺儿子。在亲妈n倍厚的滤镜下,只要他不做违法乱纪的事儿,都是好样的。
盛夏执意要给他擦汗,提醒道:“建军哥,你多注意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咱们还没有一儿半女呢,你可得好好养着身体。”
贺建军笑了:“媳妇,你只管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再说了,咱们一穷二白的,不好要孩子。我想给孩子们最好的。”
盛夏同样是这么想的,她这具身体年轻得很,十七岁,还是少女呢。不用着急生孩子的事儿,先把事业拼出来,孩子一出生就可以享受到好的生活。她不怕过苦日子,但舍不得未出世的孩子跟她一样吃苦受累,有些苦头,她这当妈的吃就行了。
“建军哥,妈今早上问我布娃娃做得怎么样了,我跟妈说想涂颜料,她啥也没说。”盛夏把今早上同贺母的对话说给贺建军听。
贺建军笑了:“妈这是同意了。”
“那你歇够了,去跟妈说一声,下午再去找人买颜料。这布娃娃做得太简陋了卖不出什么价钱,白瞎我那么多功夫。”盛夏直白道。她做布记娃娃的手艺是在悍妻那一世练就出来的。
刚开始,盛夏只是想哄孩子玩的,慢慢地带着全村的老少爷们一起创业,后来布娃娃还成了她们镇的特色产业呢。
贺建军深以为然,给盛夏喂了颗定心丸:“媳妇,你只管放心好了。”
小两口在屋里说了会儿话,贺建军歇够了去找精明的亲妈,“妈,我回来了。这是我给您买的雪花膏。”
“只给我买了?”贺母故意问道。幺儿子一回到家里就去找媳妇了,老母亲心里有些吃味。
她如珠如宝养大的幺儿子,长大了就忘了娘了。
贺建军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妈,你和我媳妇是我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我谁都离不了。”
贺母听着这甜言蜜语,心里稍稍好过一些,她接过雪花膏,看着上头的图案心里美得不行,“我一个老太婆,用这种东西干啥?你拿回去给你媳妇用。”
贺建军往后退了几步,摆摆手道:“妈,这是我特地给您买的,咋能拿回去呢?我一个老大爷们,咋能干出这种事儿来?再说了,我是你亲儿子,儿子孝敬老娘天经地义。”
贺母听着他满嘴跑火车,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不饶人:“你拿着我给你的钱,买这些东西回来糊弄我,当我不晓得你心里想啥呢?”
“妈!这钱不是你给的,我自己挣的!”贺建军骄傲地挺起胸膛,把十八岁的少年得意洋洋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