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是白给你吃的?
见钰灵童戒心颇重,阮长宁无可奈何地一笑,笑容里流露着长者对晚辈的包容与大度。
“钰公子无需多虑,一顿饭罢了,以阮某的财力,就算供你二人吃个三年五载,也不在话下。吃完这顿饭,你若觉得阮某值得结交,阮某自然荣幸至极,若你觉得阮某不可结交,我也不会为难二位,但凡日后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阮某决不推辞。”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钰灵童也不好再推辞下去,一把拉住阿墨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阮长宁垂目浅笑,掩下了眸中一闪而过的精明,复又抬眸,目光落到衣裳褴褛的阿墨身上,一脸关切道:“钰公子,你这位朋友穿着一身脏衣坐在这里吃饭想必不甚自在。这边正好有一间客房,我让人准备好浴汤,二位公子是否愿意先行沐浴更衣?待洗去满身尘埃,我再好吃好喝的款待你们。”
钰灵童瞅了瞅身边的阿墨,脸上脏得连鼻子眼睛都瞧不见了。
因为要假扮乞丐,钰灵童本想让他一直脏下去,可此刻又觉得他这副脏兮兮的样子看着很可怜。
“既然首富大人如此盛情难却,我们就却之不恭了。”为了可怜的阿墨,钰灵童再次作出妥协,他才不会承认是他自己想泡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来人。”阮长宁下令道,“带两位公子前去沐浴更衣。”
话毕,一群婢女从外面鱼贯而入,规规矩矩地走到钰灵童他们身边,刚伸出手想扶他们起身,便被阿墨以灵力击倒,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钰灵童赶紧跳出来解围,“不用劳烦各位姐姐了,我们自己走过去。”
阮长宁颔首,对其中一位婢女吩咐道:“青花,给二位公子带路。”
被唤作青花的婢女不顾身上的疼痛,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在前面带路。
跟随青花来到一间上好的客房前,钰灵童便让她退下了,以免她一不小心又触碰到阿墨的逆鳞,遭受皮肉之苦。
推开房门,丝丝热气流淌而出,看来阮长宁早已将房间备好,这是笃定了他们不会拒绝吗?
房内古朴雅致,各色物品一应俱全,一个硕大的浴桶矗立在中央,浴桶四周水汽氤氲,弥漫着阵阵幽香,近看,原来水面上飘满了花瓣。
一座盆架摆放浴桶旁边,上面放着皂角和汗巾。盆架旁是一扇雕花镂空屏风,屏风后面便是床,红彤彤的鸳鸯被衾,让人看着别扭得紧。
干什么呢这是……
只有一个浴桶就不说了,为何非要摆个镂空屏风在跟前?甚至把床收拾得跟婚床一样??
奇奇怪怪!
钰灵童说不清心中的别扭因何而来。
只觉得不管是他还是阿墨,若坐在红色的婚床上,透过镂空的屏风,瞧着另一个人洗澡,估计都会尴尬得想要原地升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