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缓叹间,闭眼摇头,“怪不得这些百姓,不顾一切地吃着喝着,原来,他们吃得喝得都是自己的血汗钱!而你这种种的做法,又岂是被削掉一只耳朵,就能够偿还的!”
“郑大人不愧是郑大人,果然是个明辨是非之人,罪状上有一城百姓的画押,而这一城百姓也皆在此,随时可以作证,不过...”
只听,一阵沉沉地呻吟声,李姓官员已赫然怔圆了眸子,倒了下去。
再也没有醒来地倒了下去。
“不过,正如郑大人所说的,他做下如此之多的罪恶,又岂是被削掉一只耳朵就能够偿还的?”
轿中人,突得加重了语气,继续道:“他也只能用性命来偿还了!”
跪地不起的一众豪绅与商贾,见李姓官员的死状后,纷纷瘫软在地。
已被完全吓傻掉的他们,就连要为自己求饶,都已忘了...
“花...瓣...”王景弘望着地上沾满鲜血的一片花瓣,不可思议的将眸光沉沉地移向轿子,“你居然能用一片花瓣,就能穿过李大人的胸膛,直接将他给杀死...”
“这并不重要,”轿中人自若道:“郑大人和王大人也自是不必去纠结,我杀得是一位朝廷官员...因为我本就有先斩后奏的职权,更何况,死去的李大人也只是一位地方上的小官,也根本是不必报奏给圣上的。”
“先斩后奏...”郑和一怔道:“你是锦衣卫?”
王景弘,道:“她不但是锦衣卫,且至少还要是千户以上的职位。”
郑和看了一眼王景弘,“锦衣卫千户以上,可有女子?”
王景弘,低声道:“有没有女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纪纲有一位义女,其权利远在锦衣卫千户之上。”
轿中人,道:“人证与罪状都在,此案已是白纸黑字、铁板钉钉之事。至于,我是谁,两位大人也就不必这般费心捉摸了...”
“但,当下的确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要去做,”轿中人,又道:“就是不知,这件极其重要的事,是由我来做,还是由两位大人来做呢?”
王景弘,拱手不屑道:“我们自会将此事,如实禀告给陛下,且罪状亦会呈交给陛下的,就不容你费心了!”
轿中人,盈笑道:“看来,王大人并没有意识到,当下最重要的事,到底是何事...”
王景弘与郑和四目相对了一下,均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哎,算了,此等重要之事,还是由我这个小女子来代劳吧,”轿中人缓叹着,“想来,如两位大人这般清廉正直的好官,也是拿不出来那么多银两的...”
郑和,惊道:“银两?什么银两....”
轿中人,未答。
但,护轿之人却已开始从轿中连连搬出着偌大的箱子。
期间,轿帘也一次次被撩开,但无论如何用力去看,都看不到轿中人的任何身影。
没等郑和与王景弘回神,护轿之人便掀开了数口箱子,上万两的雪花银,赫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随后,这上万两雪花银,也分别向在场的百姓挥洒而去。
挥洒出去的雪花银,如骤雨,纷纷落下...
百姓手握着雪花银,舞着、跳着,终是彻底地欢腾了起来...
这时,轿身也被缓缓抬起...
在这一片欢悦之刻,轿中人也没有再留下的理由了。
可,就当轿身刚侧转一下后,远处却传来了一阵狂笑...
“停下!”轿中人,突唤停了轿子,手指微抬,拨开一丝轿窗的挡帘,静静地朝向远处看了许久许久...
没人知道,轿中人在看什么。
远处,只是一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茶馆,只是一间用稻草土坯搭成的,供路人歇脚的茶馆。
这种茶馆,也是每每到达一座城镇前,或城镇与城镇的交界处,最常见的那种。
可,奇怪的是,茶馆处并没有伺候的伙计。
想来,伺候的伙计,应该是早就坐到了轿身一侧的长宴之上了...
但,就算是茶馆已无了伙计,还是有三个人在那里坐着,谈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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