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逍遥?”
越靠近那入口,郑修心中生出无数的杂念。一时间,郑修的眼中浮现出贪婪、挣扎、色欲、憎恨、渴望等无数疯狂的情绪。
每生出一个念头,郑修便忍不住向前走一步。
每走一步,他心中便生出一种杂念。
到了最后,郑修来到“镜面”前,耳边回荡着听不懂的呓语,吱吱喳喳,全是噪音。可这些噪音,又宛若女子娇娥、靡靡之音,令他流露出陶醉的表情。
“喵!”
“不能再往前走了!”
郑修咬牙,合掌拍聋双耳,却对耳边的聒噪呓语毫无作用。无奈之下,郑修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直接取消了【神游】姿态,化作一阵青烟消失在“入口”前。
回过神时。
郑修泡澡的水早已凉却,他在水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呼,”
头顶传来叹气声,郑修茫然抬头,便看见令他忍俊不禁的一幕。
凤北穿着一袭黑衣,两手环抱在胸,面露冷笑。她头顶蹲着小凤喵,同样是两手抱着胸。一人一猫便用这古怪的叠罗汉姿势站浴桶边上静静地看着他。
“我……”
郑修正想解释,他忽然想起自己光溜溜的,下意识夹紧腿捂着。
“别说了,先起来,着凉了。”凤北打断了郑修的话,取来厚厚的毛巾让郑修起身,注意到郑修的动作时,凤北翻了一个白眼,嘴角一翘:“捂什么捂,又不是没用过。”
郑修一愣,凤北说话时的口吻与神情让郑修恍惚间仿佛看见了谢洛河站在那里。
穿好衣服后。
让下人将浴桶搬走。
小凤喵从凤北的头顶一跃而下,从窗户溜走了。
“说吧,去哪了?”
凤北光着脚,坐在床头,圆润白皙的足弓呈现出完美的弧度,微微蜷曲着,二郎腿一翘,一副女王问责的姿态。
“咕咚!”
郑修用力吞咽了一口唾沫,艰难从凤北的小脚丫上移开目光,他突然想起了在谷中十年的夫妻床笫之乐。可此时别说乐呵了,一个不老实可能会被活活打个半死。他只能老老实实将他在皇宫底下的所见所闻说出。
凤北由头到尾听完,她脸上没有任何震惊、意外的情绪,听见“差点被常闇吸走时”,凤北双拳紧紧地捏着,似乎在忍着往郑修脸上咣咣来两拳的冲动:“你就不担心自己有危险?”
郑修笑着解释:“别担心,你又不是不知,我的化身即便死了,也不会真的死。”
“可那是常闇!”
凤北抓起郑修往床上丢,裹着被子在被窝里对郑修拳打脚踢。
轰!
床板塌了!
二人摔在了一起。
在被窝里滚了半宿,动静传到屋外。
蹲房顶上的庆十三听见床板崩塌的声音,感慨道:“真不愧是老爷啊。”
屋内。
恢复冷静的凤北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她也不清楚刚才自己怎么就没忍住了。
郑修与凤北坐在崩塌的床板上,凤北虽然揍了他一顿,却没下死手,更像是情人间的“撒娇”。他呲牙咧嘴地活动一下手脚,只是这种“撒娇”,一般人未必遭得住,可能会被打死。
他刚才可是连【牢不可破】都用上了,被锤得咣咣响,凤北的手掌拍下来就跟敲钢板似地。
“总而言之,皇宫底下,有一个通往常闇的‘入口’,被固定在那里了。”
郑修察言观色,眼看凤北的怒气消去,这才重新谈正事:“在画中世界我虽然亲身经历了公孙陌的记忆,可公孙陌的画,只画到了落笔那一瞬间。落笔之后的事,他已经无力画下去了。很有可能那一瞬间,他就已经被带走了。”
“我没想到的是,那里竟留了一个‘入口’。这应该就是烛一直不敢靠近皇城的理由。”
“只是我如今无法理解的是,这‘入口’的存在,到底是意外诞生,还是在烛的计划中。”
目前看来,烛就算不是长生不死之人,也有着远超常人的悠长寿命。他有几乎无尽的时间去布局。这种深不见底、跨越历史的布局让郑修忌惮不已。与其说是意外,郑修更愿意相信这是烛在为下一个百年作出落下的一步棋。
就譬如画中世界的经历,烛在两百年前挑选了程嚣、楼梦空、谢洛河三人。而谢洛河的死,也让公孙陌被坑,自愿成为下一个百年的“人柱”。
这种环环相扣的百年布局,郑修每每想起都觉得心惊不已。
“况且,我在那里看见了一个死人池。如果我没猜错,要维持‘入口’,必须要源源不断地用人魂去……喂养。”郑修稍作斟酌,用了“喂养”这么一个词去形容那里带给他的感觉。
“人魂四分,足够多的‘向’能击穿常闇与常世的壁障。可一旦形成了稳定的通道,我认为,只要时不时喂一点,维持通道不关闭,那就行了。很显然,这‘入口’,是故意留下的。”
凤北默默地听着,有几分心不在焉的。她似乎仍在为刚才自己的举动而感觉到疑惑与茫然。她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在揍郑修时,是“谢洛河”的“那部分”在作祟。
“你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