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辞……”
沈长舟和周阴也返头看他，苏瑾辞像是被这一声召回了魂似的，立马反应过来去掏手机，他的手指狠狠按着开机键，像是要把手机戳出一个窟窿似的。
按键机的开机总是要等半天，苏瑾辞急急想知道些什么，当他看见有未接来电的时候苏瑾辞松了一口气，他迅速回拨，在手机屏幕跳动着开机动画时，苏瑾辞差点冲它吼一句：“你他妈能不能快点！”
手机终于开了机，当苏瑾辞看到未接来电的时候终于淡定了点。
徐亮惊呆了：“辞哥……他，他怎么了？”
苏瑾辞拨了回去，许零这次倒是很快就接了。
电话一通，苏瑾辞急切的喊了他一声：“许零！”
许零笑了笑：“我在。”
“你在哪？”话是他自己问出来的，可答案他有点不想听了，没有人喜欢被欺骗，更何况是自己清清楚楚知道的欺骗。
好在许零回答的是：“JK”
苏瑾辞松了口气，“你在那干嘛，公事么？”
电话那边的许零换了一只手拿手机，斟酌着他这算是公事还是私事，“算是，一半一半。”
就是公事一半私事一半。
“那你……”苏瑾辞说话的时候咬了下舌头，他感觉自己这个样子跟捉奸的女人没啥两样，实在有点掉价，加上许零坦然的态度，也许是他想多了，“没什么，我现在要回学校了，你晚上来找我么？”
“瑾辞。”许零看着面前的男人，在等他讲电话的途中已经开始喝起那杯他外带来的豆浆，“今晚恐怕不行，明天好么？”
许零的语气仍是温柔，温柔得让人难以拒绝。
苏瑾辞还是说了：“好，你要记得过来。”
挂了电话，苏瑾辞抬了头，沈长舟和周阴还看着他，苏瑾辞强装轻松的耸了耸肩，“就那样，他说他在JK”
沈长舟捏了捏周阴的手，跟周阴交换了个眼神，周阴点头，然后沈长舟跟徐亮说：“换回来。”
徐亮只能换回去啊，这帮大爷，说要换的也是他们，不换的也是他们。
徐亮跟沈长舟又换了回去，沈长舟坐回苏瑾辞身边，跟周围的人说了一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瑾辞，你们本来就没有什么了，再连对彼此的信任都没了，还谈走下去。”沈长舟一针见血，这也是最好的安慰。
“我知道，就是看着心里别扭。”苏瑾辞顿了一下，他背靠着后座，校服领口敞开着，锁骨若隐若现，声音压低了，显得有些压抑：“而且……我怕。”
他怕他把什么都算进去了，把什么都掏空给他了，到头来却是许零不要他了，这又算什么。
沈长舟单手搂住苏瑾辞的肩，叹了口气，“你看，这是很正常的，就像我们俩，同吃同睡还少么？阿阴都没吃醋。”
莫名被点名的周阴：“……”
“可我们俩也没抽过一根烟啊。”苏瑾辞目光看向另一边。
沈长舟一愣，然后说：“给我看看照片。”
苏瑾辞把那姑娘手机丢给他，沈长舟一看猛地一怔，他嘴唇颤了颤，半天没说出话来，暂停的语言能力终于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和回归了，他吐出那个名字：“宋绵……”
“你认识他！”苏瑾辞差点激动得站了起来。
“我不确定……”沈长舟捏紧了手机，“不，就是他。”
………………
外带来的豆浆仍有余温，宋绵冷着一张脸喝着豆浆，尽管他的脸变了，身形变了，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但他依旧对豆浆情有独钟。
站在宋绵对面的许零收了手机，他不知道苏瑾辞到底看见了什么，“照片传出去了，怕不怕？”
宋绵抬眼看了他一眼：“你要的不就是这样？”
宋绵需要以一个新的身份出现，而且许零需要给苏瑾辞再一层的保护。
许零笑了，笑着笑着又皱了眉，“可我没想让他看见。”
“瑾辞？”宋绵记得刚刚电话里许零叫他的名字。
“嗯。”许零眼里的笑意泛了起来，“其实刚和他在一起，我最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的是你。”
两个人身形相近，从眉眼细看还有那么一两分的相似，宋绵整张脸都重新整过了，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可有些神态还是难以改变，也只剩下这些能维持着他和许零之间，“是他了么？”
“是。”许零敛住了笑意，认真的时的神态与宋绵那一天二十四小时从未改变过的面瘫脸更是相近。
宋绵终是点了头。
“你觉得你这个样子还有人认得出来么？”
许零的目光淡淡扫过宋绵身上，一身窄腰劲装在他身上满满是禁欲滋味，昏暗不明的光线落在他的侧脸，棱角分明，颇有古代剑客的味道。
“沈无舟。”宋绵的唇极薄，随意一抿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他也许能。”
许零低头笑了笑，纠正道：“沈长舟，叫他沈无舟他会翻脸的。”
宋绵垂了下眼睑，没再说话，他噌亮的黑色皮鞋旁是已经彻底熄灭的烟头。
火机蹭蹭的声音，亮出在这条暗巷里最明亮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