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辞刚从厕所里出来,周阴和沈长舟被张老师给叫走了,听说是要跟沈长舟算一算刚才在台上的账,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把周阴也一起叫走了。
手机里再一次传来“暂时无人接听”的冰冷女声,苏瑾辞烦躁的点了根烟,他没有烟瘾,一包烟有时候能放一个月,抽烟还是跟沈长舟学的,如今沈长舟戒了,他就更少碰烟了。
许零没有接电话,他打了好几次都是无人接听,本来看他之前都是秒回他的短信,他还以为今天许零有空来着。
沈长舟和周阴被叫走了,苏瑾辞闲着无聊就给许零打电话,苏瑾辞就是这样,许零越是不接他越是来劲。
有事去忙了?
一根烟就剩下了烟屁股,苏瑾辞掐灭了最后一点火转手扔进了垃圾桶。
苏瑾辞一边低头按着手机,一边往大巴车那边走,他也没看面前,突然就撞到一个人,手机直接摔掉在地上。
啪的一声,手机直接摔成了三瓣,手机,电池,后壳分开滚了一地。
苏瑾辞抬头去看人,猛地愣了一下,这个人他认识,刚才他还带着他们宣誓了,“……陈局长,你没事?”
陈耀东摆了摆手,笑了下,“没事。”
苏瑾辞见他真没事,就蹲下去捡手机,把摔开的电池一装。
“小伙子,宣誓的时候挺精神的。”陈耀东突然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您,看见我了?”苏瑾辞怔然。
陈耀东笑了笑,还没说话,走廊的那一端就传来了沈长舟的叫声:“苏瑾辞!”
苏瑾辞和陈耀东同时看过去,沈长舟快步走了过来,他看了眼陈耀东,终是忍住了不适跟陈耀东问了好,“陈局长好。”
陈耀东微微颔首。
“都集合了,你还站在这干嘛。”然后又略带歉意的对陈耀东说,“不好意思啊陈局长,我要把瑾辞给带走了。”
沈长舟拽住苏瑾辞的手,力气大得让苏瑾辞发疼,还不敢挣开。
陈耀东和沈长舟就这么对视着,沉默是气场,而苏瑾辞在沈长舟这边,这种气氛怪异到连苏瑾辞都有所察觉。
终是陈耀东笑了,他是一个好脾气的领导,不仅允许他们离开,还提醒了一句:“年轻人,别这么如临大敌。”
陈耀东拍了拍沈长舟的肩,擦身走过时似笑非笑的说了句:“也许是似友非友也说不一定。”
那一瞬间沈长舟的目光沉了下来。
“他都走了,可以放开我了。”陈耀东都走了半天了,沈长舟还拽着苏瑾辞的手,等放开的时候,苏瑾辞的手腕都已经红了。
苏瑾辞心疼的揉着自己的手腕,他真怀疑陈耀东要是再说两句刺激的,沈长舟能直接把他的手骨拧碎,“你们俩到底是干什么呢?”
沈长舟手插在校服兜里,往学校的大巴车处走,“你以后别见他。”
“你以为我想见他啊。”苏瑾辞给自己辩解着,“我不就上了个厕所出来就碰见人了么,我手机都给摔地上了。”
“反正你以后看见他就绕着走就对了。”沈长舟呼了口气,慢慢的调节着他身上那股戾气,打手有着先天敏感的直觉,而这个陈局长给了他一种难以直说的感觉。
“我说他是不是抢过你钱啊,你对他意见这么大,人家起码还是个领导呢。”苏瑾辞边揉着自己手腕边说,“啧,你他妈对我下手也太重了点。”
沈长舟低眼看了眼他的手腕,像血液凝固在一块的一条条红痕,那是沈长舟手指的缝隙,的确是捏得狠了,可沈长舟嘴上还是说:“活该,给你长点记性。”
苏瑾辞对沈长舟翻了个大白眼。
“我在你家看见过他。”沈长舟徐徐陈述着。
苏瑾辞倒是不以为然,“他跟我爸本来就认识,这不是挺正常的么?”
“不。”沈长舟摇头,“感觉不对。”
作为一个局长三番两次的找一个副参谋长的儿子,而从苏父的言行看来,陈耀东和苏父的关系并没有好到这种程度。
刚刚沈长舟对他的挑衅,他像一个长辈似的不但包容了他,还给了提醒?
似友非友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今的沈长舟对陈耀东来说简直是不值一提,不过是你初生牛儒不怕虎罢了,他完全可以直接忽略他,现在这发展又是什么意思?
“班长,你们可总算来了。”黄海站在大巴车门口等着他们,“司机都催了好几回了,快上车。”
沈长舟点了个头。
黄海先转身上去。
苏瑾辞随即也要跟着上去,就听到沈长舟在后面叫了他一声:“瑾辞。”
“嗯?”苏瑾辞返头看他。
“能躲过的危险就别去接触。”
苏瑾辞一愣,然后点头上了车。
两个人上车以后,就好像刚才的事都没发生一样,苏瑾辞有预感沈长舟要做些什么,不,他在等,苏瑾辞不知道他是在等机会还是等人。
苏瑾辞看着被沈长舟赶得换了座位的徐亮,前面的两个人戴着同一副耳机,沈长舟有说有笑的样子,苏瑾辞终于明白他是在等高考过后。
沈长舟很不想把周阴牵扯进来。
苏瑾辞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