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新家具,带上金银细软,带上干柴火,带上干粮食物,她甚至还要带上水。
看到二妹妹还在灶前忙着用陶钵打包食物,于苏赶紧就上前帮忙,快速的把刚刚做的差不多的晚饭一大钵子打包好后,直接抓了个背篓装起来让二妹妹背上,而后就把人往厨房外头推。
“二妹妹,你快去看看你二哥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去灭了灶膛里的火,以防万一。”
宋夏荷还想说自己要帮忙,于苏却根本不给她机会,忙就把人往外推。
宋夏荷被推搡着没法,只得听从自家小嫂子的吩咐,不过临了被推出灶房门的时候,看到刚刚自己进门时,顺手放在了门边杂物架子上的菜刀,宋夏荷二话不说,抓着菜刀就抱在了怀里。
于苏也没顾上这一茬,推走了人,她迅速返回,极快的舀了一瓢水泼进灶膛中,而后就开始行动。
把还盛放着满满一缸子水的大水缸,利索的盖上盖,而后缩小;
碗柜上头的碗盏杯碟,下头的锅盆、米缸、面缸,随着碗柜一并缩小;
连灶上的铁锅陶锅,砧板刀具,她也一并缩小;
而后抓过一只木桶,把东西从重到轻的依次快速放入,最后连带着木桶也连带缩小,拿上个敞口的陶壶把木桶装进去,两个器皿中间的空隙,于苏再塞满防止抖动的黄豆,装稳当了这才一把抱在怀里,人就冲出了空荡荡的灶房,正好小相公跟二妹妹也从柴房里冲了出来。
三人汇合,宋兴林忙过来接于苏怀里的陶壶,在于苏连喊着稳着点别撒了的声音中,宋兴林心领神会,把东西稳稳放到背篓最底下,上头还压了东西,确保东西不会杀漏出来,三人这才快速出发。
宋兴林一左一右的牵着小妻子与妹妹,从改河街跑到三元巷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通知完百姓后没随着县令走,反而是匆匆返回来领着家小跑路的赵叔一家。
双方会和,跑到三元巷口的时候,又碰到了抱着小孙女,跑的跌跌撞撞的冯家老太。
毕竟是熟人,又一起住了大半年的,既然碰到了,自然得帮一下,于苏赶紧示意宋兴林过去帮忙。
宋兴林犹豫了再三,还是得到了于苏的保证说,自己一定乖乖待在他身边,保证一步都不落下后,宋兴林这才不放心的上前,一把抢过了冯老太怀里的小妞妞抱起,当场惊的冯老太差点没疯。
好在看到抢孙女的人是宋兴林,又见自家被吓到了的小孙女,虽然打着哭嗝,却乖乖窝在宋兴林怀里变老实后,冯老太才大松了一口气,嘴里感谢连连。
此刻也不是道谢的好时机,于苏跟宋夏荷姑嫂二人赶紧上来,一边说话,一边扶住冯老太,跟开路的宋兴林身后,与在背着家当的赵叔,抱着小儿的赵婶子,拉着大弟的梅花姐姐会和,大家一齐快速的跑起来。
三家人迅速涌入人群,顺着人流往最近的东城门拔足狂奔奔,想着先从东城门出城后,再往城外地势高的北边山林子里逃命去。
一路上,各色声音交杂,喊声,哭声,抱怨声,一声高过一声。
“啊,啊,娘,阿娘,你在哪?呜呜呜……”
“呜呜呜呜,天老爷啊,天爷啊,您老人家这是不给人活路啊!”
“慢点,慢点,我儿,我儿啊,爹实在是跑不动了,儿啊,你走,你快点走,爹不走了,儿啊,爹老了,就不拖累……”
“不!爹,儿背您,我们一道走,来得及的,一定来的及的,爹,您别慌,有儿子在,您放心,便是最后了哪怕跑不过洪水去,我们父子俩也得在一块,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儿啊,儿啊……”
“呜呜呜呜……”
“跑啊跑啊,大家快点,快点,城门洞就在前头啦!出了城往山上去,我们就安全啦!!!”
“快,快啊,前头的人快点,别挡道!大水都涨到南城门啦,都淹了半个膝盖啦!大家快跑,快往高处跑……”
声声哭,句句喊,鸡飞狗跳,人哭牲口闹。
紧跟在宋兴林身边的于苏,被人流夹裹着,随着人流的涌动,如洪流一般往东城门口涌去。
通阳县也如三江城一样,是个依山傍水的县城,它唯一的好处是,只在西南角有一条清溪江,而不像三江那样,城外有三江会和。
这样的情况下,大家都知道要往城门跑,好出城往地势高的山上去,结果洪水来的太突然,除了被淹没已无路可走的南城门,大家都一个劲的都往另外三个城门奔,可不就造成了眼下每个城门都人流拥堵的激烈模样。
人一着急就容易出错,这样的情况下,一出错的代价是巨大的,惨烈的。
于苏他们一行眼看着就能冲到城门口了,前方的城门洞却发生了踩踏,倒下了一片片的人,连边上看守的兵丁都制止不了,有人就此丧命,有人就此受伤,人群里顿时哭声一片,有悲戚、有恓惶,有恐惧、有尖叫,混乱的局面越发刺激的人心里发慌,眼睛发堵,鼻子发酸,可是他们却不能停。
看到前头的事态不对,负责开路的宋兴林果断做出决定,他回头看向身后的人。
“不成,不成,这里走不通了,走,我们回头,回三元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