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夏眸中含笑点头,又不忘看了眼认真缝被子的男人,继而把目光落回二福身上:“还不快谢谢你爹。” “啊?”二福大眼睛里满是懵懂。 “谁正在缝被子呀?” 叶夏微笑提醒。 “我爹呀……”拖着尾音儿,二福眼睛忽然一亮,挠着脑袋“嘿嘿”笑着看向坐在炕上,正在弯腰缝被子的高大身影:“爹,谢谢!”他几乎是扬着嗓门喊出声的,不待音落,红着脸儿一溜烟地跑出东屋。 “瞧,咱家傻小子还不好意思了呢。” 捏着针线的大手一顿,陆向北抬眸,迎上媳妇清亮中夹带着轻浅笑意的眼眸:“有话与我说?”她在观察他,从今个早起他就有感觉到。 “……”叶夏一怔,接着手指自己:“我‘有话’与你说?”眨眨眼,再眨眨眼,她咋就不知道呢? 陆向北漆黑如墨的眼睛内敛深沉,就那么静静地注视着她,并未做声。 “好吧,我是有话和你说。”被男人的认真打败,叶夏深吸口气,一双杏眸睁得大大的,故作严肃:“说实话,你怕我就明说,不要总躲避我的视线。”陆向北眼角嘴角齐微不可察地抽了抽:这就叫恶人先告状吗? 薄唇微抿,他眸光愈发深沉:“亲我是你主动的,而非我有意占你便宜,你的身份被我说破,是你身上露出的破绽太多,错也不在我,可你从昨晚到现在,有没有正眼看过我?” “你这是在冤枉人!明明是你怕我……” 叶夏没好气地说着,但转瞬她话音打住:啊喂!有没有搞错,怎么就叫她主动亲他?是一时激动好不,是意外,纯属意外!脸颊微热,她哼了声,露出一脸高冷范儿:“陆向北,没想到你脑洞开得真大。”顿了下,她续说:“首先,我要郑重声明,那只是意外,不是什么我主动对你怎样来着;其次,就我的身份被你说破这事儿,我呢,还没小心眼到对你记仇,至于你说的没拿正眼看你,这就纯粹冤枉人了,我不多做解释。” “……”误会么?他在误会她,而她也在误会他,陆向北眼睑低垂,心里一阵失笑,就在他抬眼要说什么的时候,院里传来好几道脚步声。 “爹,娘,我奶来啦!”这是二福从院里传来的声音,仔细听的话,不难听到里面有那么一丝紧张。 就在他音落的瞬间,陆老太太扯着尖利的嗓子喊出声:“老四!” “张桂花,你这是没事找事,又来给向北两口子添堵来了吧?” 胡大喇叭和几个村里的妇女拿着几件旧衣服,来找叶夏本打算(占便宜)借用下缝纫机,没想到刚走进叶夏家的院子便听到陆老太太气急败坏的高嗓门。 “娘,您有事?” 陆向北听到老太太的声音,眉头紧皱,但动作却不见有半点迟疑,见他下炕走出东屋,叶夏紧随其后。 陆老太太正准备怼胡大喇叭两句,抬眼就看到陆向北走过来,到嘴边的话立马拐个弯,咬牙边指责边怒骂:“老娘把你养大,你倒好,由着你媳妇闹腾分家,由着她气我和你爹,就这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