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三福抢我的口琴。” 二福忽然跑进东屋,气鼓鼓地冲着娘说:“他又不会吹,还非得要从我手里抢。” “我没抢,我有好好和二哥说。” 三福被大福牵着小手走进来,一脸委屈巴巴:“娘,你可没说口琴是给二哥的。” “二福,娘给你口琴时是怎么说的?” 叶夏蹙眉问二福。 “娘说……娘说让我和大哥三福轮流拿着学习吹奏。”二福耷拉着脑袋回话。 “那你现在会吹吗?”叶夏问。 二福摇头:“只能吹响。”娘还没教怎么吹歌呢,他不会很正常嘛! “现在你想想刚刚在娘面前告三福的状对不对?三福不会吹歌,但肯定也能吹响,他有没有从你手里抢口琴,娘心里清楚着呢。”叶夏嘴角虽挂着笑,但神色尤为认真:“好孩子是不撒谎,不诬陷他人的,何况三福和你是兄弟,你那么说自己的弟弟,就不怕三福伤心?” “娘,我错了,我这就向三福道歉。” 二福没有狡辩,抬起头,态度极其诚恳地朝三福说对不起。 “没关系啦。” 三福笑呵呵地摆摆手,继而说:“二哥,咱们先让大哥跟着娘学吹口琴,然后由大哥教你,你再教我,你看这样好吗?”大福自进屋一句话都没说,看着这个特别懂事的孩子,叶夏面色缓和,笑着说:“大福,娘晚上就教你吹口琴,或者让你爹教也行。”后半句她可不承认自己在和男人耍心眼儿。 “行,爹晚上教你。” 陆向北这话一出,叶夏当即尴尬得不要不要的。 还真是啥啥都会呀! “三福,二哥听你的,咱们让大哥先学。”把口琴塞到大哥手里,二福踩着小凳儿趴在炕沿上,看着娘一脸疑惑说:“娘,吃完中午饭我记得馍箩箩里还有三个白面馍馍和两张新烙的葱花饼,可是刚才我去灶房取葱花饼吃,发现白面馍馍少了一个,葱花饼也少了一张,咱家会不会有老鼠偷吃呀?” 叶夏笑容柔和:“或许是吧。”陆向北这时微不可察地扫了眼大福,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大福心虚地别过头:“我去院里玩了。”松开三福的手儿,他很快出了东屋。 “大哥,等等我。” 三福转身追上。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去玩儿。” 二福从小凳子上下来,“蹬蹬蹬”地也跑了出去。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孩子们不在屋里,叶夏说话也就不藏着掖着,直接问陆向北。 “应该和大福有关,具体的得问问他才知道。” 陆向北皱眉说。 “别,孩子不饿拿馒头干嘛,这事没啥可问的。” 自家孩子吃了,问什么?叶夏不赞同。 “余姚村那边的牛棚和咱村这边的昨晚都有死人。”陆向北话题转换之快,惊得叶夏瞬间杏眼圆睁:“……”也就在这一刻,她忽然想起放在空间里那本姥姥留给妈妈的手札,想起妈妈每每翻看那本手札时默默流泪,那时,她虽然年幼,可她有眼睛,有感觉,深深知道妈妈的心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