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就搭在黄花梨木雕的架子上。
他方才沐浴时,林惊枝黛眉拧了一下,忽然想到裴砚并没有叫下人送了热水进来。
只是这般冷的天气……他为何还用冷水沐浴。
林惊枝心底翻起某个念头,终究是没敢往下深想。
前世她与他关系亲密时,并不是没有一同沐浴过,他看似寡欲,实则某些方向向来放肆大胆,总会提出一些令她脸红心跳却拒绝不了的要求。
林惊枝在浴桶中泡了许久,才唤晴山和绿云进来伺候穿衣。
等出去时,裴砚依旧在东梢间书房内,桌案上沾了字迹的宣纸已摆了数张。
林惊枝朝里看了一眼眸色微浅,抿唇唤晴山拿来汤婆子放进衾被里,又叫绿云去箱橱多拿一床衾被出来。
晴山看了眼还在一旁小书房练字的郎君,看着自家主子,她欲言又止。
世家大族中贤惠温婉的妻子,若是郎君在家时,定是要等郎君一同安置,没有先睡下的道理的。
可不知何时起,晴山发现自家主子变了。
不再对郎君嘘寒问暖,两人关系这半月以来,变得前所未有地疏离,晴山有些忧虑。
林惊枝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晴山,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扶我睡下,你和绿云也早些去休息。”
晴山点头应道:“是。”
等林惊枝躺下后,晴山又细心给她掖好被角,才带着绿云退了下去。
这是裴砚的规矩,他若在抚仙阁休息,夜里是不允许丫鬟在外间伺候的。
帐幔外,烛火深深,林惊枝抱着怀里的汤婆子,见裴砚在书房许久没个动静,她略微紧张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
就在她迷迷糊糊,将要睡着的时候。
昏朦烛影下,一只霜白如玉的手在半空迟疑片刻,修长无瑕的指尖终而缓缓挑开帐幔一侧。
顷刻间,撩人烛火,就像是星辰陨落时拖尾而出的碎芒,有淡淡光斑落在林惊枝纤长眼睫上。
她骤然从朦胧睡意中抽离,猛地睁开了眼睛。
床榻旁站着的是裴砚,他靠得极近,灼灼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比那烛火更为撩人。
林惊枝下意识卷着衾被往床榻内一缩,视线落在另一床衾被上:“夜里寒凉,怕扰了夫君,我们还是分开睡为好。”
裴砚看她一眼,转身就要去熄灯。
想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林惊枝微慌,朝裴砚道:“夫君,留一盏灯。”
裴砚回身看她,漆眸微抬问:“怕黑?”
怕黑是林惊枝重生后才留下的毛病,可她无法解释,只能垂眸不语,算是默认。
最终,屏风旁的窗前桌案上留了一盏豆大灯烛,虽不够明亮,但也足矣。
裴砚在林惊枝身旁躺下,属于他身上好闻的旃檀冷香若有似无弥在帐中。
林惊枝双眸紧闭,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许多。
可下一瞬,她身上衾被,被人不容拒绝缓缓扯开。
宽大掌心落在她纤薄背脊上,温热紧实的身体紧紧贴在她身后,在林惊枝反应过来挣扎之前,已经被裴砚搂进怀中。
“裴砚。”林惊枝慌乱下,连名带姓喊他名字。
可这一刻,裴砚手臂力气大得吓人,她根本动不了丝毫,只能在朦胧昏光里,恼怒瞪着他。
两人对望片刻,裴砚抿唇,温热气息喷在她耳畔上,说了一句什么。
“你不可以!”林惊枝骤然不可思议瞪大双眸。
裴砚冷冷盯着她,嗓音微哑透着一丝薄欲:“由你闹了许久,总归要有些惩戒。”
衾被下,林惊枝白皙娇嫩掌心已被他握住,摁下……
她纤细指尖这一刻,像是被他晦暗不明的沉黑眸色灼烧一般,紧紧蜷着。
她手掌心细白软嫩,紧张时会带一点点湿|滑热汗。
裴砚早就想这样做了。
在万福堂握住她冰冷掌心时,在小花园里隔着衣袖也阻挡不了的滑|腻,或是更早的半年前成亲那日,□□凤花烛,她的手拢在烛光下就像盛开的牡丹仙。
可惜没有足够的理由。
现在终于有了。
裴砚视线隔着层层帐幔,落在那个被林惊枝藏在博古架后面的荷包上,眉目压着的冷色暗得吓人。
深夜,落雪。
主卧内,似有几声颤栗轻吟,溢、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薄汗从林惊枝桃花般娇红的脸颊上落下。
子时刚过,更漏声响起。
林惊枝闭着眼,娇艳红唇抿着,显得倔强又可怜,她伏在枕头上,眼睑下那颗泪痣红如朱砂。
手腕娇红像盛开桃花,掌心沾着一丝黏腻腻的莹润,似被磨伤了肌肤。
裴砚从容起身,拿了湿帕慢条斯理给她擦手,葱白如玉指尖,一根根擦得细致,透着丝靡靡欲|色。
厚厚的衾被下,石楠花味若有似无,漫在空气里。
她就像他贡在佛前的娇花,除他之外,谁也别想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