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生从来没想过, 作为一个买主,有一天他会被店家批评的体无完肤且哑口无言的无法反驳。
或许, 这就是百年老字号的独特魅力吧。
尽管店家铿锵有力的说教了他一番,他心里仍旧乐滋滋的钦佩和向往,愿意在这家店里花钱消费。
“小伙子, 这戒指你着急吗?”老师傅在板着脸义正言辞的怒斥了赵国生几分钟后,又换上一副慈祥和蔼的面孔, 笑眯眯的问。
赵国生:“······”老人家,你这种古板的态度, 换成别人, 真的很容易失去客人的。
“不急,您老慢慢来。”想着赵爱华定亲之后也不会立刻结婚,应该有段缓冲时间留给彼此双方去准备。
慢工出细活啊, 再说了, 老人家身体不好, 赵国生自然不会急急忙忙的催促他赶工, 这所谓的戒指当传家宝的意义也只是他的临时起意,原本就不在计划当中, 当然不用着急了。
“那行, 半个月后过来拿吧。”老师傅翻了翻那本记录客户资料的本子,很随意的笑着说。
“好的,老师傅,那我半个月以后再来。”哪怕一个月也成,只要是老师傅你亲自动手的, 赵国生那晚也等得起。
从刚才那段对话和批评中,不难看出老师傅是这家店手艺最好的,老话说,师傅出马,一个顶俩。
没有对比就没有期待,有了对比,赵国生隐隐期待老师傅的成品。
谁都想在同样的条件下,选择更为值当的。
从金银首饰店出来,半眯眼的抬头一看,阳光就这样在高空中飞舞着,满世界都是,一切都是暖暖的,舒适的。
莫名的,赵国生转身回头往了一眼,看着步子蹒跚的老人和生机勃勃露出灿烂笑容的小姑娘,他心底浮现出一句话,很多的故事在上演,也有很多故事在谢幕。
一时之间,赵国生感慨良多,他不知道自己是正在上演?还是慢慢在谢幕?
又或者,芸芸众生中过于平凡的他,在别人眼中,他的故事太平淡,算不上一个故事。
漫步在县城的街道上,一缕明亮的阳光从商铺屋檐之间映照在他的脸庞,迎面拂来几丝春风,他不顾旁人惊诧的眼神,惬意的展开双臂,享受着阳光的温暖。
无形之间,他情不自禁朝着回家的那条山间小路上一路直走,完全忘记了看房子,买院子的叮嘱。
双手伸展着,像是能抓住戏弄他的微风,走在山间的小路上,仰头看那金黄色的太阳,朵朵白云在空中偏移着,蓝天下的赵国生心旷神怡。
属于他的故事,就是随遇而安的悠闲。
“国生,回来了?快过来帮我一起把被套的水给拧干净了。”隔着院门口的竹篱笆圈,十米之外,刘兰秀眼尖的一眼就瞄到了。
“来了。”赵国生看着刘兰秀撸着袖子在澡盆里拧被套,里面的水还是半黑色带脏的,便忍不住开口道:“你怎么不去池塘边洗啊?家里多部方便啊。”要不井边也行啊,冬天的井水还是温的呢,舒服着呢,为什么偏偏在家里洗?挑水的人还不是干苦力的赵国生?
“你儿子这盖了大半个冬天的被子,你不用开水烫烫,消消毒,多泡会,能洗的干净吗?你说的倒是好听,要不你来洗?”刘兰秀直接瞪了他一眼,她累死累活的洗了大半个上午,才把三个儿子的被套给大概的过了一遍,等会还要去池塘边把脏水给甩干净呢。
赵国生:“······”
“你可以让三个臭小子自己动手洗啊,那么高大的个子,还怕他们洗不动被子?”赵国生只好把这个锅往熊孩子头上扔。
“哼,说你呢,你又往孩子身上推,好了,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你去池塘边把被子里的脏水给甩干净吧。”刘兰秀笑着挑眉哼了一声,把两个装满洗过一遍的脏被套和衣服大桶移到赵国生面前。
赵国生:“······”让你多嘴,让你甩锅。
“婶子,你家火柴放在那里啊,我来煮饭。”兰花挺着不显怀的肚子笑吟吟的从堂屋里走出来问。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别动,这饭还是婶娘来煮,你还是坐在那里帮婶娘织毛衣吧。”刘兰秀把湿漉漉的手往身上系着的灰色围兜一搽,赶紧进屋阻止她,她大哥大嫂走亲戚去了,把大侄儿媳妇打发到她家来吃一顿午饭,她可不敢指挥怀了孕的兰花干活。
说句夸张的比喻,现在整个老赵家,唯一的“金疙瘩”宝贵的不得了,连赵爱强在赵父赵母心中都退避三舍了。
“婶子,哪有你说的那么紧张?我一点事都没有。”兰花又好气又好笑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些人都把她当瓷娃娃了,好像一碰就会碎的那般紧张,平常她有事没事还能跟着婆婆过来和婶子说上几句话,和这些堂弟堂妹也可以开玩笑戏耍下,现在呢她被单独的隔离出去了。
每个人见到她都小心翼翼的,说怕碰着摔着她肚子的小侄子了。
祝福和盼望是美好的,只有兰花一人觉得心中压力无比大,害怕万一怀的是个女孩子呢?
她不敢说,她一说,她公公婆婆和爷爷奶奶就怒视着不赞同的看着她,似乎怕她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