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除了同情陪伴关心,他在妄想更深更昂贵的东西。
必须具有耐心,拿捏时机。有计划性的步步逼近,不紧不慢,或许还有一点点希望到手。
现在还不行。
陆珣慢慢走过去,庞大的影子无声无息把她困住。伸手将她挡面的碎发勾到耳后,喉结滚动,吐出一个字来:“糖。”
浓烈的情绪渐渐平和,他自肺腑中闷闷笑了笑。
给我糖。
暂时就用这个来哄住我吧,才不会急不可耐的,做出你无法接受的过分的事。
*
即将走出大门时,阿汀自然而然的松开手,又被陆珣反手攥住。
“不能这样啊。”
瞧着紧握的大手小手,她稍有为难:“只有我们的时候没关系,被别人看到就麻烦了。”
该有眼力劲儿的地方不太有,不该机灵的时候,偏偏机灵的不成样。真疑心她是生来克的他的。
陆珣觉得挺有意思。
想起年少时她常常拿鸡鸭鱼肉哄他,如今不他不吃这招,手指就是不放,倒想见识见识她还有没有新的招数。
任性孩子气的陆珣就这么去而复发了,阿汀无奈道:“军训服还没洗,我得早点回去洗衣服才行。”
那是你的事。
他似笑非笑无动于衷,表示这招没用。
阿汀绞尽脑汁,手指头动了动,不经意挠过他粗粝的手心。跟猫爪子轻挠似的,有点儿打商量的样子。
“明天你来南校区吗?”她问。
神出鬼没是陆珣的拿手好招,担任总教官职位后,照常来无影去无踪。听说他白天一分为二,早上要看着刺头多多的北校区,下午来南校区,女孩子多,吵嘴不服管教的占少数,随意逛逛就行。
然而她早上没看到他,下午也没看到他。
想来是去做生意了。
猜想古往今来的生意离不开饭桌酒场,离不开烟酒缭绕,不免像老妈子那样叮嘱道:“不要总是抽烟喝酒。”
以为他不当回事的,没想到能得到一声淡淡的知道了。阿汀逮住时机再次开口:“我回寝室拿糖,明天下午给你拿糖好不好?”
他不肯。
“把我当小孩哄么?拿糖需要多少多久?”
陆珣垂眸,不凶,但也不容糊弄。
这还不行啊?
长大后的陆珣真的好难哄,阿汀实在没辙了,只能软软的重复:“拿糖好不好啊?”
不好。
但这招多少还是管用的。无论何时对他都有用,很难做到断然拒绝。
进楼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再拖延容易惹人怀疑。
陆珣脑里存着清醒的理智,因而松了手。只是手指张阖两下,手心又变得空荡荡,心里不太痛快。
以为她走了,抬头发现并没有。
个头没长大多少的家伙,不声不响把他的所有动作看在眼里,竟然踮起脚尖摸摸他的脑袋,煞有介事的安慰道:“很快的,睡一觉就是明天了。”
我不像你,我不撒谎,我的很快是真的很快。
她脸上就差写上这份保证书。
行吧今天就放过你了。
陆珣终于肯后退一步,领着她走出去。
“我好累啊。”
“我也站不动了,我要晕倒了。”
外头的同学们正在罚站军姿,暗地里偷懒抱怨,远远望去犹如东歪西倒的矮子树。唯独在瞥见陆珣身影时,分分钟挺直腰板站得笔直,屏住呼声大气不敢出。
不能怪她们没骨气!
谁让年纪轻轻的总教官早上在北校区大动手脚,傍晚传到南校区来,新生个个说他功夫高手脚快,一个能当十个打,动起真格压根不管你姓甚名谁,富家子弟落他手里惨不忍睹。
男女肯定更不管了。
而且最神的是,大半天过去没有一对父母上门找麻烦的,总教官他毫发无伤,还有闲趣儿穿西装蹬皮鞋,架副眼镜充斯文。
不知去哪儿玩了,身带烟草味又来操场遛弯儿,领着班级教官把她们一网打尽。真狠!
再瞧瞧现在!
嘴皮子一动,盖章她们在军训期间擅自进行危险活动。班长罚二十圈操场不说,连带着传播‘不正当’思想的师姐也要承担责任,两圈跑不了。
师姐不乐意,委委屈屈说自己大三,不归教官管。
“五圈。”
系花师姐加倍委委屈屈,凑过去知错认错,巴眨着眼睛反省自我,希望酌情减少惩罚。
“十圈。”
真他娘的冷酷无情!
多么不知怜香惜玉的总教官!在温柔班主任、善良体贴的教官衬托下,他是铁他是刚他就是传说中的大魔头!
“报告,那我去罚跑了,嗝——!”
班长顶着哭花的脸领罚,始料不及打个哭嗝儿,女同学们不由自主的笑。但想到她要跑整整的二十圈,又同情她了,真可怜,倒霉遇上总教官,罚得这么重。
阿汀也觉得有点儿重。
毕竟班长是无心的,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原本像只小鸡崽跟在陆珣身后的,耸拉着脑袋作出‘我已经挨过教训’的老实样儿。这时忍不住拉拉他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