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聂永乐从村长家里出来后,堵在路边的那面墙,又往外探了一砖半,让到马路的巷口更加狭窄。
那赵丰旗往赵湖德家瞟了一眼,立马钻回屋里,还阴险地嘲笑,他故意让聂永乐为难,就如昨天班晋瑜,得打电话求到自个才行。
可聂永乐没多理会,快走几步,坐到岔路口奥迪车的后座上。
“前头能过去吗?”
聂永乐探前身子,询问司机。
“勉勉强强吧,但是怕剐蹭到反光镜。”那司机紧紧锁着眉头,准备把反光镜向内折回去。
“不用动。”聂永乐一把拽住司机,脸色凶狠,“一脚油门下去,直接过,把那堵墙撞倒算求。”
那司机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奥迪车在巨大的轰鸣声下,急速向前窜去。
“咚!”
一声巨大声响之后,新砌起的红砖墙轰然倒地,而奥迪车并没有停下,继续向前行驶!
“爷爷弄死你!”
赵湖德怒目圆瞪,弯腰捡起红砖往奥迪车上砸去,可并未击中。
“滴滴滴......”
奥迪车疯狂按着喇叭,速度越来越快。
正巧赵正望骑着二八大杠刚刚回村,横梁上还绑着尼龙袋子,里面装着俩猪仔子。
这人看到赵湖德放狠的那一幕,在村里人面前也想演他的厉害,于是赵正望连忙停下自行车,顺势捡起地下的红砖,猛地砸向奥迪车的前挡风玻璃上。
只听“啪嚓”一声,玻璃碎成蜘蛛网,坐在车里的聂永乐连忙向前摆手,奥迪车子径直驶从赵正望身边驶过。
见奥迪车不敢停,愈发激起赵正望的厉害劲,捡起红砖边骂边砸!
“干你娘的,什么狗东西,敢欺负俺们村的人,下次看你爹不砸碎你的脑袋......”
赵正望站在马路口歇斯底里,随后扔掉红砖扭头往家里走去,注意到村里人投来赞意的目光,他的内心不断膨胀着,这一刻腰板都挺直了。
“咚......砰咚......”
赵家村传来二踢脚的声响。
“聂总,明天房贤杰来村里,那位能受得了这气?怕是当场就把砌墙的那货撞死了。”
司机打趣道,但其脸色极为阴冷,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那不能,今晚李董还要亲自请房贤杰喝顿酒,他能拎得清的。”
聂永乐慵懒地贴着靠背,哼起小曲,打量着破裂的车玻璃,调侃一句:“要知道是这情况,就开班晋瑜的那辆车了,不至于再换玻璃。”
赵家村的这些人,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呵呵,都跟疯了一样......聂永乐眯眼思谋着事。
而在这时,赵正望到家里简单安顿后,急匆匆赶去大队,这时院里人满为患,都是挂名养殖户的。
关于拆迁赔偿,养殖户的肯定要比普通务农的人家赔得多。
“直接登记名字就行,给大家伙都入单!”
大队的人喊了一嗓子,眼下竟然不按标准,只要是村里的人就给你挂名。
村里彻底乱套了......
......
晚上,来福饭庄。
李民洋与班晋瑜、房贤杰等人在包间里吃饭,一段时间的相处,这伙人已经相当熟惯了。
“赵家庄的动静已经不小了,现在家家户户都开始扩地建房,养得他们的胃口不是一般的大,这拆迁赔偿可不是一般金额就能满足的。”
班晋瑜一边说着,献媚地给李民洋倒了一杯酒。
“胃口最大的是那村长赵丰旗,而且这个人在村里极具威望,几乎说一不二。”
聂永乐又插了一嘴。
“村里有几户难说话的?”李民洋笑着问。
“其实没有几户,要说硬骨头的话,只有赵湖德一家,那人名声不怎么好,但经过咱们这么一搞,人们可都疯了,今有不少人来城里买猪仔,肯定是要挂养殖户的名。”
班晋瑜与李民洋碰着走了一个。
“那就行,一定要把村民的气焰给激起来,咱们得干干净净地走流程、搞标地......”
说着,李民洋意味深长地看向房贤杰,抬手拍住那人的肩膀。
“房总,我李民洋不管你以前的事,我只看现在的交道,诚德集团在福海的标地,你看上哪块,我按当前市场最低价给你,绝对比土地局的竞标价要低,这些都无所谓,你的面子值这份钱。
但新城项目的事,涉及到的不止是巨大的利润,还有政治层面的事,我不想细说,只要求你配合好其他人,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话毕以后,李民洋直接端起分酒器。
房贤杰愣了愣,旋即赶忙端杯,在福海,能够被李民洋这么敬酒,也没几个人有这面子。
“李董,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肯定配合好,请你放心。”
房贤杰重重表态,旋即将酒灌入口中。
“豪气,来来来,吃菜吃菜。”
薛鹏鹏拍着手,连忙烘托气氛。
“你们能跟着李董混,都是因为我牵线搭桥。”
邢广柱连忙献殷勤,点了点酒杯,可周梦宁只顾着低头干饭,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