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以赴为贝勒爷办事。”
四阿哥点了点头,一手扶起张廷玉道,“你的为人爷心里清楚,你我之间勿须这般客套。”
午膳过后,张廷玉告退,到京郊庄子送信儿的张公公进屋复命。
“老八府邸周围的那些人是苏培盛安排的?”四阿哥皱起眉头,有些惶惶然地站在书架前。
“是,”张起麟低了低头,“苏公公说,不指望有什么大用,能给万岁爷心里留个疑影就行。”
四阿哥一声轻笑,摇了摇头,“他这些坏心眼也不知跟谁学的。不过,那些道士跟张明德的关系不浅,就算捅到皇阿玛那儿,皇阿玛多半也会认为是大哥陷害胤禩,怪不到胤禩头上的。”
“奴才也是这么说的,”张起麟挠了挠后脑勺,“可苏公公说,这越明显的事儿就越容易让人起疑,毕竟比起八阿哥,大阿哥跟万岁爷的感情更为深厚。”
“大哥跟皇阿玛的感情?”四阿哥抿着唇角思虑了片刻,“我倒是忽略了这一茬……”
张起麟眨巴眨巴眼睛,放轻声音道,“主子,那顾公公来问的话?”
“照实说即可,”四阿哥轻吐了口气,“告诉顾问行,爷很注意老八府邸周围那些人。八贝勒曾几次三番驱逐他们,更多次派人调查指使者,但这些人依然空出狂言,聚而不散。”
“是,”张起麟低了低头,“可这样,万岁爷那儿未必会相信八阿哥跟巫蛊一事有牵扯。”
四阿哥摇了摇头,“巫蛊一事已经过去,再难造成什么影响。倒是张明德的相言事关太子的废立,胤禩跟大哥的恩怨关乎皇阿玛对长子的情分,这根刺老八企图用一本请罪折拔出干净。如今,爷就借苏培盛的手段再给他刺回去!”
十一月末,朝堂因太子之事已几经风波。
十二月初,早朝上因太子废立而针锋相对的两派已是剑拔弩张。
四阿哥站在皇子的队伍中,看着工部尚书王鸿绪在领侍卫内大臣鄂伦岱后,直陈太子的几大罪状,更言其结党乱政,尽失民心。
话音未落,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劳之辨出列,与王鸿绪当堂辩叱,将太子结党一事尽归索额图野心昭著,太子为朝堂稳定,才一直从中斡旋。末了,竟以头触地,溅血当场,以身家性命为太子保奏。
康熙爷一时震怒,四阿哥等慌忙下跪道,“请圣上息怒,保重龙体。”
劳之辨被拖出乾清宫大殿,早朝匆匆而退。
四阿哥一路若有所思地走出日精门,礼部侍郎完颜罗察快步赶了上来,“卑职给四贝勒请安。”
“大人请起,”四阿哥暂缓了脚步,“海锋前几日送来的礼品,我都已收下,有劳大人费心了。”
“贝勒爷客气了,”完颜罗察低了低头,“海锋借十四爷的光能在贝勒爷的府上行走,是卑职一门的荣耀。近来,朝堂局势风起云涌,卑职身在礼部也听到了很多消息,不知贝勒爷对太子废立一事如何看待?”
四阿哥看了完颜罗察一眼,负手漫步,“二哥任太子之位多年,论资历、论能力都是皇子间的翘楚。更何况,二哥又贵为大清嫡子,我不认为眼下有谁能取而代之。”
“贝勒爷所言有理,”罗察低了低头,“卑职听闻佟老那儿是有意八贝勒为储的。”
四阿哥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老八的心思我再清楚不过,大人也知道我与胤禩的纠葛,皇阿玛若有有意立他,我定是誓死反对的。”
“卑职明白了,”完颜罗察低了低头,“不说十四爷的关系,就是如今卑职长子在四爷府上行走,完颜一门都定追随贝勒爷左右。”
四阿哥弯了弯唇角,回看了完颜罗察一眼,“这一点大人量力而行就是,胤禵尚在禁足之中,待到年关,皇阿玛就该放他出来了。大人为胤禵岳丈,也不能全然不考虑他的立场。”
“十四爷尚且年幼,”完颜罗察轻叹了口气,“小孩子的脾气才会不分亲远,顶撞兄长。卑职定会让小女多多规劝,想是再过几年,十四爷就该知晓其中轻重了。”
“那就有劳大人费心了,”四阿哥抿了抿唇角,完颜罗察俯身恭送四阿哥离去。
劳之辨血溅乾清宫,于圣上而言太子一事似不能再推脱了,众朝臣都急待圣谕示下。
果不其然,未到傍晚,内阁代为传下圣旨——
“朕曾言太子此前行事颠倒,似为鬼物所凭。今胤礽之疾,渐已清爽,亦自知其罪,谓理当责。然,朕以父子之情,不能置之不顾,召见几次,询问前事,胤礽竟有全然不知者,深自愧悔。又言儿臣庆幸心内略明,犹惧父皇,闻知治罪,未至用力刺人,如或不然,必有杀人之事矣。今观太子虽稍清楚,其语仍略带疯狂。朕竭力调治,若果蒙天佑,狂疾顿除,不违朕命,尽去其奢费虐众种种悖谬之事,改而为善,朕则另有裁夺。如狂疾不痊,仍蹈前恶,天亦不容也,朕为君父,亦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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