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这两个字一般人可能觉得陌生,只隐隐约约听过,可能还以为是谣言。可但凡他们这种地位的家庭,大都听说过。
天衍学院,创办年限未知,学院地点未知,明明听起来像个三流野鸡学校的名字,却比京华大学的录取率还低。而一旦被天衍学院录取,无论被录取者贫穷或者富有,他的家庭都会获得质一般的飞跃。
准确的说,一旦成为天衍学院的学生,华夏内部资源几乎可以任其调取。
姚诗岚不知道其中是怎样的运行机制,但她第一次见到活的天衍学院学生,这个学生还是她视为眼中钉的杜清眠,懵逼过后,当下就有些嫉妒的发狂。
杜清嘉也听说过天衍,但她的脑回路显然和姚诗岚不一样,皱着眉头问:“天衍似乎是一所大学,你高中读完了吗?能不能跟得上?”
“而且这个通知书……”她抿唇盯着杜清眠手里不知从哪个年代扒拉出来的古旧信封,“你确定你师父没骗你?”
“他不会骗我。”杜清眠认真的说。
杜清嘉的眉头皱的愈发深了。
“我想确认一下这封通知书的真假。”杜清嘉道。
但是在她的注视下,杜清眠把信封收回了口袋,“不可以,这是师父的东西。”
被聘请人名字直接被修改,一看就很野鸡,为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杜清眠不想将聘请书假手于任何人。何况来到山下一段时间后,她发现天衍学院似乎在有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那么作为即将被聘请教师的她,就更不适合透漏出天衍学院的任何信息。
她有自己的考量,但作为完全不知情者的杜清嘉就不这么想了。
杜清嘉心里莫名生出一股火气,显然,在杜清眠眼中那个所谓的师父要比她这个亲姐姐重要的多,她甚至怀疑杜清眠是不是进了传销窝点。
她的语气一下子冷下来:“我是你的姐姐,我有权对你的学业负责。”
杜清眠认真地看了她一会儿,笃定道:“你在关心我。”
杜清嘉混圈久了,饭桌上也能说得出来场面话,可唯独对于杜清眠有些无从下手。见杜清眠说得这么直白,她竟然一时无法招架。
杜清眠:“可是我看你头顶霉运自顾不暇,最近能不能不出门?”
杜清嘉觉得自己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她沉默片刻,吐出两个字:“不能。”
杜清眠似乎没意识到她情绪上的变化,接着问:“为什么?”
要是别人这么追根问底仿佛无理取闹,杜清嘉一定会给他一个高傲的下颌,半句不再回复。可看着认真又平静的杜清眠,她却发现自己完全甩不了脸色给她看。
“……有部电影开拍在即,只等我入组。”
杜清眠点了点头:“那我跟你去。”
杜清嘉彻底搞不明白自己这个妹妹想干什么了,但凭她的地位,带进组一个人完全没有问题。而且从心底来说,她似乎也希望跟这个不太熟悉的妹妹有些相处机会……
或许趁着这个机会,她可以把杜清眠口中的天衍弄清楚。
“好。”
事情就这么说定,杜清眠讲自己要收拾些东西,回楼上了。姚诗岚在旁边没插上半句话,又想探清天衍学院的真假,便试图撺掇杜清嘉:“嘉嘉,现在骗子学校可多了,眠眠刚下山性子天真,你这个做姐姐的可得多帮她参谋。”
杜清嘉瞥她一眼:“你管好自己儿女就行。”
姚诗岚:热脸贴冷屁股再次失败。
瞧着无害又安静一个小姑娘,杜清嘉猜想她不会有多少东西需要带,可当杜清眠下来之后,她沉默了。
“这是什么?”她看着杜清眠拉在身后的长方体物什问。
杜清眠眨了眨眼:“我的床。”
杜清嘉的眉头拧了一下,过去将上面包裹着的布掀开一角,待看见里面的棺材,动作顿住。
……床?
她这个妹妹有点突破她的三观。
似乎是已经习惯这样的眼神,下山之后又发现自己的床不太能被世俗接受,杜清眠解释:“师父说我不能离开这张床,离开它会出大事。”
姚诗岚在一边支起了耳朵。
而杜清嘉看着杜清眠的脸,莫名想起多年前在产房里身亡的母亲,母亲灰败的面容从尘封的记忆中浮现,两张脸渐渐重合,她皱了皱眉:“那就带上。”
趁着杜清嘉出去打电话,姚诗岚追问了杜清眠一句:“这棺材对你到底有什么用,还不能离开?”
“当然很有用,有用的很。”杜清眠认真道,在她惊恐的眼神中单手拎起了棺材,“师父说出门在外要有个防身工具,锤子斧头不够爽利,这东西抡下去就能将人拍成肉饼,死得快,不造孽,很好用。”
杜清嘉打完电话回来时,杜清眠已经把棺材放下。她发觉客厅里的氛围有些奇怪,假笑能手姚诗岚竟然石化成雕像,眸子中还透出某种惊恐的情绪。
杜清眠还是乖乖地在棺材旁边站着。
她自动忽视姚诗岚,稍有些距离感地冲杜清眠道:“我已经联系了车,待会儿就把你的……床运过去。不过你得注意,过去之后把它在酒店里放好,不能随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