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做个富贵闲人,安渡余生。太子殿下可放心。”
放心?傻子才会放心,但对方既然当众这么说,那就是说谢家这一代确实不会再有人入朝,其中,自然也包括谢无念。
萧怀心中警惕,但也知道不能拿谢家怎么样,哪怕没有薛暗的助力。
说到底,今天这一出,起因还是景德帝自己折腾出来的。
“我不懂,哪怕是兄弟,你做薛暗多年,为何还要对谢家忠心不二?”
萧临渊有些奇怪。一群人闻言朝他看过去。
他最早有猜薛暗是谢家的暗柱,但深思过后,又觉得对方的身份可能不止这么简单。
离开谢家多年,顶多只能在暗中接受谢家的一点儿帮助,且这点帮助需做的十分隐蔽,且微末的,要想走到景德帝身边,这一路只能靠他自己,而不能指望谢家。
因为一旦他的身份暴露,那这步棋就等于废了。
前期谢家对这枚暗棋的帮助和控制有限,如何才能保证棋子在自己功成之时还会听谢家的话?
用毒和本身就是出自谢家的血脉是叫人多年以后还能保持忠心的法子。
正好,萧临渊了解到的一则消息中,就有谢无念是谢家这一代嫡系中排行老二的事,在他之前有过一个哥哥,说是死了,但萧临渊越想,越不怎么信,对这个早夭之子的存在更加生疑。
外人再忠心,又如何比的上自家人更让谢琅信的过?所以薛暗的身份,被萧临渊猜到。
但就因为姓谢,是谢家的血脉,就要永远忠于谢家?
对此,薛暗、啊不,应该是谢影,只冷冰冰的吐出四字,“无可奉告。”
好吧好吧,萧临渊闻言也无意再追问其原因。
这场谢家和帝王之间的对决已经分出胜负,剩下的自有萧怀主持大局,或许不日他这个新上任的太子,就要肩挑起国家大任。
而萧临渊,也该走了。!
“那有什么法子,牢狱生活清苦,在下与家父左等右等不来人相救,总得想想法子自救才行呐,不然岂非真就要蒙受不白之冤,身首异处?”
谢无念故作委屈状,实则面上、眼中全不见半点担忧、害怕。
干净整洁的青墨衣襟上不染尘埃,还有谢琅,仪态端庄自持,从外表看,这两人真不像刚从大牢放出来的样子。
演的真不走心啊,殿外二人想。
白随似夸赞的笑着道了一句:“谢家果然厉害。”
谢琅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你也不差。”
他知道白随是谁,并且谢无念也知道,不然也不会方才一语就道出白随身份。
“你是谢家二公子,那他是…谢家大公子?”
“他叫什么?”萧临渊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好奇,声调不高,像是朋友间稀疏平常的一问。
很多人闻言当场愣住,脸上全是震惊、懵逼,殿内更是一片安静,而殿外几人也随之看了过来。
谢家大公子?!!
这谢家大公子不是刚出生没不久就夭折了吗?!萧临渊是傻了?还是不知道此事?
莫名其妙的蹦出这一句干什么?
但只见,萧临渊此时站在玉阶之下,端的是气定神闲,浑不觉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目光锁定之人赫然是……薛暗。
谢家父子抬脚走入殿中,从殿中跪着的群臣面前路过,谢无念一边走,一边笑着拍手称赞,“十一殿下果然聪明,既如此,也不瞒殿下了。”
“家兄,谢影。”
面对着满殿人呆滞惊愕的目光,以及帝王近乎惨白的脸色,谢无念站定回答完萧临渊,笑的更加开心,还转头看向薛暗,好心提醒,“兄长,你自幼离家多年,怎么弄出个化名来叫人误会。还不快以真实身份拜见陛下,向陛下认错。”
他的嘴角翘起,看着温文尔雅,再谦谦君
子不过,语气温和的说着一听就叫人明白的谎,也神色再自然不过,口中继而吐出诛心之言。
“哦,差点忘了,这算不算欺君之罪啊?又是一项要被陛下杀头的罪名呢,这可如何是好?”
“陛下,要杀我们吗?”
谢无念面上带笑,语气却沉下,诚心诚意的问,一字一句像极了毒蛇吐信,特别是那最后一问,像极了明晃晃的挑衅,其实更像在说‘你敢杀我们吗?你能奈我何?’
景德帝脚下踉跄,看着面向自己半跪下的青年,嘴唇颤抖,脸色憋的青紫,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罪臣谢影,万望陛下恕罪。”
青年的这一跪,像有一把剑插进帝王心间,叫他痛的眼前发黑,喉中也涌现腥甜。
薛暗、谢影,一个暗、一个影,影藏暗中叫人无觉,同时,要反手捅伤主人也最是容易。
谁能想到,一直被视为最忠心的心腹,竟是敌人早先递于自己的一把剑,准备随时反噬主人。
因为,它背后真正的握剑之人,是自己的敌人啊!
以身作局,定弑君之名,最后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连自己一直以来最信赖、引以为傲的一张底牌,也是敌人留的先手。
景德帝心绪大乱,大口喘着粗气,戏耍、被玩弄的屈辱、愤怒,使他再也无法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