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时间规律上来看,可是一天一个。
至于缺陷的部位,并不相同,一个是言语障碍,一个是视力障碍。
所挑选的玩家也不相同——不好从中找什么规律,或者本来没什么规律。
一大早的,玩家们的心情沉重了几分,而正好这个时候胖子也从屋内出来了,对着他们招了招。
玩家们从善如流地进了屋。
屋里的人挺多,主屋的面积也算不上大。挤挤攘攘地站满了,也怪不得大多数人都愿意往门外走。
老李家的人很好辨认——也剩个人,老李,他妻子,还有他们的儿子。
此时这个人头上都缠绕着白布,胸前也挂了一纸扎的白花,脸色十分悲戚,甚至哭得站都快站不住了,还需要顺便来帮衬的亲戚们依托着臂体,那微微瘫软的体,让人想“伤心欲绝”这个形容。
玩家们进来的时候,这主屋内的其他人便都量地望过来,唯独老李家的人,或许是因为伤心过度,甚至都没有怎么看这群外乡人。
也有老李微微瞥了他们一眼,露出的眼眶有些发红,便很快转过,轻轻拍着自己伤心的妻子的脊背,或许是在说什么宽慰人的话语。
也是这一眼,便足以让元欲雪看清楚老李的正脸。
元欲雪很安静地站在那里。
男的人的脸和他昨天晚上所扫描探查的面容一模一样。
是这个时候,他们不再是面无表情,显得麻木、冷漠极致的神情,而是一副伤心模样,甚至那滚在眼眶当中的泪水都还未干涸。
元欲雪静静地看着头戴白布的人,眼珠漆黑。
西装上前,他瞥了老李伸出的指当中,食指和中指部位微微被熏黄的一截,看得出他是抽烟的人。于是从自己西装上衣口袋中的烟盒里取了一支烟递过,脸上的神色,一时之间竟显得相当的真诚。
“节哀顺变。”他说。
虽然看不出牌子,也从那香烟的工艺上看出那烟是顶好的烟,老李颇为有些受宠若惊地看了西装一眼,刚推拒了下,西装是很轻易地微微往前一送,那烟不知怎么挟在了老李的指尖。
“别客气。”西装说,“我也是触景生情,想了我父母,轻的时候不怎么懂,后面却是子欲养而亲不待。您位老人家也别太伤心,想必你女儿在天之灵也看见你们……”
西装的目光,很轻微地迅速量过他们,在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见他提这句话的时候,老李他们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连眼中的情绪都是完美的伤心欲绝和失落,便极其顺畅地再说了下,“……看着你们这副憔悴模样,也会很痛惜的。”
“唉,是的,是的,是一想来,我这心忍不住痛啊。我女儿还那么轻,昨天还和我说明天想喝鱼汤了,今天……”他说着,微微更咽了一下,眼眶发红,拿着皱来的袖子擦眼睛。
西装的语气温和了一些,看着他们,很轻地宽慰,“的确,情难自禁。”
老李对这些外乡人,似乎并不像其他人那么排斥,这么开了话匣子,和西装交谈时,显得非常的真诚。
而元欲雪的目光,也已经从老李一家的上收回来了。
他的目光望了大堂左边连接着的那条通道,此时破旧的布帘子垂了下来,遮住了探究的视线,元欲雪知道——
那里是摆放着棺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