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们微微顿了一下。
小齐音平和地开口问他,“是什么原因?意外吗,还是生了病?”
“生病了。”这一点胖子倒也清楚,“好像是生了怪病,躺在家里挺久了——主要是我们村子的条件嘛,你们也看了,没有什么特别好的设备,村里唯一的医生是住村尾的一名赤脚大夫,平时也治治这些小病小痛,发烧感冒什么的。”
胖子唏嘘地说,“他家穷,也攒不钱外面看病,这么躺在家里硬挨着。每天喂点红糖水,煮个鸡蛋补子,也知道活不大长。听说那棺材,都是借钱早好了的。是说昨天人走得太急,不过半个晚上咽气了,家里人才伤心着呢。”
玩家们沉默地点了点头。
他们也不想表现的太过冷血,是这个时候,一时间浮现在他们心头的想法,是那个任务简介当中,对于他们这些玩家的描述——“对小众丧葬文化有着异常热衷的爱好者”。
恐怕他们的考察进度,也和这场突如其来的丧相关。
他们当然要看看那做丧的老李家。
“等吃完早饭,你带我们看一看吧。”西装开口,直白地说道,脸上倒是收了那显得有些浪荡的笑意,是语气还是有些懒散,“昨天听他们哭得怪可怜的,毕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们也慰问一下老人家。”
是从昨天短短的接触当中,他们也发现这个村庄不大欢迎外人。像这种情,如果非要看一看的话,最好还是有本村的人作为接引。
而对他们显得非常热情、甚至可以说做为指引npc的胖子,通过他,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胖子脸上的表情略微的有些迟疑。
“我倒是不介意,是老板们,毕竟那也是做白,死了人,你们不忌讳这些吗?”
“当然,我们都是轻人,火气盛么。”西装玩笑性地说道,道,“不过我们也是外乡人,有些本地的规矩可不懂——如果有什么私下忌讳的话,要你多提点句。”
“是慰问一下,哪会有什么忌讳、规矩。”胖子笑了一下,不接茬。
元欲雪沉默地喝完了碗里最后一点熬的绵密的白粥。
其他人也差不多用完了早饭,都纷纷,准备跟着胖子探望隔壁的老李一家。
阿刀在站来的时候,很顺地放在了边的刀也跟着提了来。忽然间,他形一顿。
也是停滞了瞬间,便若无其地继续跟着走了出。
元欲雪的目光,微微落在了他的上。
或者说,是在阿刀的脸上。
既然阿刀没有说什么,元欲雪也是微微垂下了眼,无地跟在了人群后,来了不远处的老李家门口。
那座水泥堆成的房屋正门户大开,红色的对联不知道被谁给撕了下来,法粗暴,斑驳着留下了一些红色的纸张。
里面来往的人很多,有些人便站在门□□流。
据说老李家人丁稀薄,所以没多少亲戚,来看望的大多是村里的邻居或是来帮忙的朋友,帮忙操持着丧的准备宜,也是作人情往来。
人死之后前烟消云散,是活人还不停下来。光是办这些丧,也是极为累人的。
骤然出现了这么些生面孔,站在外面没进的村民们,都有些怪异地望了过来,颇为防备地看着元欲雪他们一行人。
大概也是因为这些村民人多聚在一,和一日那些陆陆续续的探究不同,这种量便也显得十分的直白不遮掩,细密的探究目光,让人颇为觉得不安,好似上攀爬上了许多虫蚁,不自觉地想动一动。
既然是胖子带他们过来的,他也颇为懂地上前,先和玩家们开口道,“老板们,我和老李他们个招呼,你们等我一会。”
他总不直接带着几个陌生外乡人走进,那未免显得也太莽撞了一些。
玩家们也点了点头。
直胖子走开,而其他的村民还离他们也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阿刀忽然低开口,音低哑地说,“我的左眼出问题了。”
这句话来的突然,玩家们微愕,众人的视线转过来,落在阿刀的脸上——
元欲雪也在看他。
阿刀眼前的碎发正好遮住了眼睛,于是他看着其他人的反应,伸微微拨了一下左边的头发,露出半张十分英俊却阴鸷的面容,还有那双漆黑的眼。
其实是很细微的变化。
那双黑色的眼眸,在此刻竟然微微显得有些发白,瞳孔浑浊,像是蒙着一层雾气一般。
虽然并无相同之处,还是让玩家们无可避免地想了胖子的左眼。
这是二个出问题的玩家了。
离他最近的小齐略微愣了一下,问他,“严重程度怎么样?彻底看不见了吗?”
“感光。”阿刀简略说道,“视物出问题了,看东西很模糊,基本不用。”
虽然是一眼睛,是对日常行动的妨碍程度,可比元欲雪的失语还要严重许多。
玩家们微微抿了一下唇,算是安慰道,“有麻烦的话,可以告诉一。”
阿刀浑不在乎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分享一个副本信息,将拨的头发重新放了下。
是阿刀上发生的,也验证了玩家们所想的最糟糕的方。
同化了玩家的缺陷,正在逐渐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