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玩笑?”
“当然不是,”国王却道:“但我也要提醒你,杀人在宫廷中是一件寻常的事情,王后有权利处死她认为冒犯她的人,这也是法律的规定,这是国王和王后的privilege,我因此处死了有数十条人命,现在你也要审判我吗?”
“国王处死一个冒犯您的人,这是理所当然,因为他有实质性的冒犯您的罪证,”凯瑟琳道:“但我说的是王后蓄意杀害一个无辜的少女,这少女没有冒犯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她被王后推进了火坑,成为了替死鬼。而且容我也提醒陛下,这件谋杀案发生在安妮成为王后之前,她根本从一开始就不具备这种privilege。”
国王的神色变得沉吟,他招手让凯瑟琳过来。
“我仿佛明白了你的意思,”他盯着她:“你要让安妮死于正确的谋杀,而不是不正确的通奸,对于这两条罪名来说,如果最后的结果都是被砍头,那又有什么分别呢?”
“您已经说出来了,”凯瑟琳道:“一个正确,一个不正确。”
“想当然,”国王却道:“一个分量轻,一个分量重。杀人罪还不足以判处一个王后……”
“杀人罪完全足以判处一个王后。”凯瑟琳道:“杀人罪远甚于通奸罪,可陛下您却把杀人罪看得比通奸罪轻,因为后者冒犯了您的权威,所以您的权威远比人命重要,是这样吗?”
她说到这里感觉到心里很有些怒意,然而她抬起头来,却看到国王的眼中似乎更有怒意,然而还不待她说话,却见国王劈手将她的腰肢转了一圈,很快凯瑟琳感觉到自己的裙领被国王撕开了。
她吓得尖叫起来。
“看看你干的好事,”国王摁住她胡乱挣扎的手脚,“脓水都流出来了!”
凯瑟琳扭头一看,才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她裹伤的棉纱从领口露了出来,上面全是淡黄色的脓液。
看她捏住鼻子露出嫌恶的样子,倒把国王逗笑了:“叫御医来!就是那个埃菲亚斯,叫他带着他的草药浸膏过来!”
埃菲亚斯走进国王的书房的时候,两个侍女已经在为凯瑟琳处理伤口了,她们小心地将棉纱从伤口上挑出来,而国王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胡乱翻着书。
“陛下。”埃菲亚斯道。
“给她看伤,”国王指着内室:“你的草药很管用,但耐不住这个女人不肯听话,我觉得你应该慎重地立下医嘱,叫她别像个松鼠一样好动,再把你这几天的成果付之一炬。”
埃菲亚斯立刻遵照了国王的意思,“是的小姐,您不应该乱动,最起码要等伤口结痂才行。”
这个医生的草药浸膏确实管用,敷在伤口上,凯瑟琳立刻赶到了清凉和舒缓,应该是当中含有一定白芷的缘故,总之是显而易见地缓解了凯瑟琳的疼痛。
她这一天可算是忙碌极了,即使背后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沾染上枕头,已经舍不得睁开眼睛了……
侍女轻手轻脚地从房屋走出,显然埃菲亚斯咳了咳嗓子,似乎还有话要说,然而国王不轻不重地看了他一眼,顿时封闭了他的喉咙,叫他也学着侍女,蹑着脚退出了房间。
“陛下……”爱德华听到房间里许久没有动静,便走了进来。
等他看清了房间里的情况,眼眸却针扎一样地微微一缩。
国王坐在凯瑟琳的床边,一只手勾缠着她的头发,又从柔软的发梢滑落,落在她白玉兰一样洁净的脸上,这张脸比以往要苍白透明些,却更显出唇色的鲜艳来,以至于国王也不由自主地将指头移到她的唇角上,在饱满的轮廓上流连忘返。
爱德华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失去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走开,还是冲上去……
冲上去,然后呢?
他是能对着国王的脸打上两拳,还是能将他拉开?
“爱德华,”国王轻声笑了一下:“看来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
当然是国王主导这场谈话。
国王关上了卧室的门,随意地坐在了自己的书桌上,看着他面前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一动不动的人,显然刚才那一幕令他遭到了痛彻的打击,令他如今失魂落魄。
“我想你应该看得很清楚,心里也很明悟,”国王道:“你知道我对这位帕尔小姐,有罗曼蒂克的感觉……或者说,她的聪明和善解人意,让我瞩目,宫里需要这个女人,和你的姐姐一样,我看中她的忠诚勤劳,而帕尔小姐也会继续在宫里发挥她的作用。”
爱德华紧紧捏住自己的指节,青色的血管像一条虬龙一样凸出来:“陛下的罗曼蒂克,很容易从其他女人身上获得,宫里有、有太多女人比帕尔小姐更聪慧……”
“但我就是看中了她,”国王轻轻松松地夹起一页纸张,低头寻找着羽毛笔:“她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是我的所属物,包括她流出来的脓液,那都不属于你。当我看中什么,那样东西如果别人再染指,那就叫觊觎,会惹得我很不高兴的。”
爱德华从来对国王的决策都是服从,但这一次,他勇敢地提出了质疑:“帕尔小姐是人,不是陛下的私人物品,她没有卖身于宫廷,她享有自我选择的权利。”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