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况且我并不是卖身给王宫,我是被聘请的教师,享有人身自由,只有英格兰的律法和国王的旨意,才有宣判我的权利!”
这些卫士显出犹豫之色来,凯瑟琳就道:“我跟你们走,将我带去见王后,我不反抗。”
凯瑟琳没有被带进王后的寝宫,他们打开了王宫左侧楼梯的一扇木门,这木门平常紧紧锁着,凯瑟琳从未注意是通向何方的,现在她正走在盘旋的楼梯中,越向下越阴暗,借着两边墙上昏黄的油灯,只见眼前石道幽深,上下左右全是石头铺砌而成,不见天日也就罢了,墙上渗出的水滴滴答答,十分潮湿,幽闭像是酒窖,然而并没有酒液的香甜滋味,反而充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气味。
“进去吧,”若昂将她狠狠一推:“这间刑室可是有名已久了,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你受刑的样子了。”
凯瑟琳迫使自己镇定下来,她走进去,最先看到的不是王后,而是倚靠在墙角上的巨大的模型,这是一匹马的样子,马头雄健神骏,马身、马尾高大异常,而马腹最是突出,看起来倒不像是囤积了脂肪,而像是一匹怀孕的母马。
“帕尔小姐,你比她们俩都有见识得多,”王后的身影冷不丁地从背后响起,她充满了得意和愉快:“你该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吧?”
“原谅我想起了特洛伊的木马,”凯瑟琳就道:“但这东西显然是拙劣的仿制品。”
“你真是聪慧,帕尔小姐,它的确是特洛伊木马的仿制品,我们该称呼它什么呢,”王后咯咯笑道:“特洛伊铁马?”
“特洛伊木马中藏下了三百勇士,”凯瑟琳就道:“而王后这匹铁马想要窝藏什么呢?”
“当然是窝藏该死的犯人。”她的声音充满了复仇的快感。
“在这间房间里,我看不到任何一个人能被称为犯人,”凯瑟琳道:“如果有罪,她们的罪孽也完全没有到用铁马这种刑罚的地步。”
凯瑟琳虽然依然能维持镇定,但她的心也开始加速跳动起来,因为这个巨大的铁马并不是用来观赏的,显然这是个残酷的刑具,它将人装进马腹中,里头是一排排细密的钢针,将马腹关闭之后,这并不是结束,因为马腹之下还有烈火,会将整个铁马炙烤成炎炎红色,将马腹之中的人,活活烤死。
凯瑟琳转过头来,看着被绑住双手,跪在墙角的珍,以及霍华德小姐,万幸她们看起来瑟瑟发抖,却还没有被施以这种酷刑。
看来王后打算等人都凑齐了再来施刑,这样她更能欣赏到受刑人的恐惧。
“哦我可不这么认为,”王后猩红的指头指着她们,然后又移到凯瑟琳的脸上:“这房间里的人,没有一个清白无辜。”
“愿听王后给我们定下的罪名。”凯瑟琳道。
“我的表妹,跟你同名的凯瑟琳,十二岁开始就游走于欢场,三年的时间足够她成为荡·妇,”安妮仿佛在晚宴上介绍客人一般,津津有味:“是我的舅舅诺福克公爵用来掌控其他权贵的工具,但现在他发现这个工具相当好用,就送她进入了宫廷。”
“她说她是来帮助我固宠的,”安妮乐道:“你怎么觉得?”
“我觉得……她是来挖您墙角的。”凯瑟琳决定实话实说。
“哦,没错,没错,”安妮笑不可遏:“挖墙脚?是这个意思,我本想说她是来窃取我辛辛苦苦栽种的果实的,但现在你这个比喻更加贴切。”
随即她转向瞪大眼睛的霍华德:“听清楚了吗我亲爱的表妹?这宫里没有一个人没有意识到你拙劣的心思和把戏的,她们用看猴子的眼光看着你,背地里偷偷点评着你,时常以你取乐。”
“表姐,我已经知道错了,”自从踏入这间阴森的刑室,霍华德胆子已经破裂了,她意识到她这位表姐已经陷入疯癫,没有什么她不敢做和做不来的:“既然我像猴子一样可笑,那就笑一笑,放过我这只可怜的猴子吧!”
“没那么简单,表妹,我还没说到正题呢,你以为你勾引国王就足以致死了吗?”王后道:“宫廷里这么多女人都和国王春风一度,为什么我不追究,偏偏和你过不去?你以为我是针对你,嫉妒你的容貌吗?你想多了。不如让我们一向聪慧过人的帕尔小姐来解释一下,她总是能神奇地猜中许多事情,她在宫廷之中有一个美丽的称号,密涅瓦——人们常常为她的智慧而叹服,看看她这次能不能顺利猜中我的心思。”
凯瑟琳只好道:“我想我不用猜测,因为王后的权威不能被动摇,地位更无可动摇。”
她的话让安妮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惊叹,“哦宝贝,我应该把你送去隔壁的刑室内,那里专门有套在脑子上的铁圈和剥脑皮的工匠,他们可能会发现你的脑子为什么如此好用的原因。”
“这真是我的荣幸。”凯瑟琳面不改色。
“你说对了,帕尔小姐,”安妮哈哈大笑:“和国王露水情缘的女人太多,我没心思也没功夫一一收拾她们,因为她们倒也很识趣,很聪明,没有一个仗着宠幸跟我叫板的人,她们只会从查理手上获得一些值钱的衣服,或者从国王的金库中获得一些过时的珠宝,这就让她们心满意足了,这是她们私下里炫耀和比拼的资本,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