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回到餐厅,迎接陈溺的是诡秘的寂静,依稀能听到数人的喘气声。
明明有人,可他们却不说话。
在他脱离群体的短暂时间里,又是发生了什么?
黑滋尔转头看向程几何,只一个眼神就让对方明白了自己的用意。
程几何将先前发生了事娓娓道来:“任典岛拿他收到的那只大脑当玩具玩,整个弄得一团糟,人现在……更不正常了。”
千黛急迫地问道:“你是医生对不对?典岛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茶几上的那些东西被女仆们收了起来,也看不到那颗大脑被破坏到什么地步。
黑滋尔的目光从任典岛身上扫过,摸出记事本与羽毛笔写下一行字,撕下递给离得最近的人。
谷阿羽接过纸张:“嗯……脑组织、颅内神经、中枢神经系统严重受损,面部与肢体协调遭……”有些长,他念了一半后直接用自己的话总结:“没死是命大,如果游戏结束后无法恢复正常,整个人算是废了。”
黑滋尔不满地看了谷阿羽一眼,捞过陈溺,两人挤坐在单人沙发上。
陈辛礼忍不住了:“那个……黑滋尔啊,你和我们家溺溺认识多久了。”
黑滋尔伸出一根手指。
陈辛礼:“一年?”
黑滋尔摇摇头。
陈溺道:“一个多月。”
陈辛礼笑得不大自然:“认识不久就和溺溺关系好成这样?”
杨贤轻咳一声,打断这个话题:“那什么,先说说任典岛的事吧。”
的确,眼下还是得以游戏为主。
陈溺也从他们口里基本了解到前因后果,任典岛破坏了他收到的那一颗大脑,根据黑滋尔判断,他出现了脑部结构受损的一系列病症表现。
也就是说,如果有意或者不慎破坏了快递盒里的东西,他们的身体情况也会更加一步恶化,说不准还与终身残疾更近一步。
女仆收走了快递盒与快递物品妥善保管,确保不会再有人因为这件事而受到伤害,同时也把这一情况与办公楼、员工公寓里的人通知到位。
谷阿羽说:“我已经和陶静的室友联系上了,她们说陶静从昨天晚上没回过宿舍,现在也还没有见到她的人。”
陈溺想了一会儿,说道:“昨天,游戏开始时设定的时间是2016年9月28日,这一天是陶静失踪的当天。”
谷阿羽看着手机屏幕里的语音转换文字,点点头:“她们给了我陶静的手机号,我试着拨通,一开始是能打通的,但是被拒接了,后来直接提示对方关机。”
陈辛礼吸了口气又呼出来:“基本可以肯定,这个女孩在失踪的第二天下午就遇害了,而当时,她的手机被其他人拿着,有可能是凶手,也有可能是捡到手机的人。”
陈溺:“你们有听到过那个声音吗?”
其他人脸上皆浮现出茫然之色。
程几何问:“啊?什么声音?”
陈溺道:“有个女人的声音,她一直对我重复两句话,让我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
修哉回忆起陈溺在游戏开始前的怪异举动:“是拿起快递的时候听到的吗?所以那个时候你把快递盒子给扔了。”
陈溺摇着头:“这只是其中一次,还有一次是在我拿起寻人启事的时候,最后一次听到,是在沈萌欣打开门……之前吧。”并不能肯定是在沈萌欣开门前开始开门后听到的。
千黛红着眼睛抬起头,尖着嗓子道:“是那个失踪的女孩吧,她死了,就要报复,为什么不直接报复杀她的人?为什么要把我们全部拖下水?她活该!!死了也活该!”
被她这么一惊,坐在她身边的夏宰捂着自己的胸口,急急忙忙从裤兜里摸出药瓶,手止不住的颤抖。
安善美伸出手,柔声细语地说:“夏叔,我来吧。”
千黛说得也不无道理,那个出现在门外头的女人,以及偶尔在陈溺耳边低语的女人,很可能就是陶静。
想想看,看到寻人启事、拿到快递以及沈萌欣开门时陈溺都听到了那句话,这三件事之间定然是存在什么关联的。
再者就是那个上门找他们收快递的人,与陶静的父亲有着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