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年,陈溺却毫不设防的接纳。
很少有人会二十四小时挂在校园论坛里,谷阿羽发出的私信暂且没有得到回复,眼下他们也只能耐下心去等。
安善美依旧不能习惯茶几上摆放着那一堆断肢残臂,别开眼道:“能不能让女仆来收拾一下啊?”
千黛制止称:“别动,说不定有用呢。”她四处看了看,跑到餐厅里扯下桌布,又返回来,将桌布往茶几上一盖,看向安善美,问道:“这样总行了吧?”
安善美咬了咬下唇,嚅嗫着说:“嗯……谢谢。”看起来多少还是不太满意。
任典岛站在千黛身后,只知道咬着手指一个劲地傻笑。
程几何不免唏嘘:“听夏宰说,你们两个是从樱花岛回来的?”
千黛点着头,与程几何闲聊起来:“我和典岛从小就认识,后来一起去了樱花岛留学,本想着拿到博士学位后就可以……哎。”
曾经的期望成了泡影,光是想想就觉得难受。
她摇着头,笑意苦涩:“没想到这就快熬出头了,忽然冒出那么多的怪物,被逼着参加一局有异局的游戏,我和典岛的父母……从第一局游戏开始至今下落不明。”
程几何为她加油打气:“没事的,你人好又聪明,一定能长命百岁。”
田积不知为何冷哼一声:“人好?那是你没看见早上那个姑娘死后她那副得意的嘴脸,好歹是同事一场,人死了还在那里幸灾乐祸,把脸埋在那男的肩膀上偷笑,真当所有人都看不见啊。”
当时他坐在轮椅上,视角从下往上看,千黛当时的表情他全数收入眼底。
千黛面色一白:“你根本是在血口喷人。”
田积:“毒妇。”
修哉出来打圆场:“说不定是你看错了,这话还是别乱说得好。”
可话已经说出口了,再想收回也晚了,受到田积的影响,夏宰等人看向千黛的目光已然变了味。
用餐时,除了陈溺与黑滋尔,所有人都聚在餐厅里。
旁人异样的眼神令千黛有些坐不住,一顿饭下来食不知味。
任典岛智商降到了三岁,和晴晴玩到了一起去,一大一小没吃上几口饭,就推了凳子跑去客厅里嬉闹。
恍惚之间,千黛又瞧见有人在用探究的目光打量自己,顿然起身,放下碗筷头也不回的朝餐厅外面走去。
可当她走到餐厅与客厅的交界线时,即将迈出去的左脚忽然一顿,整个人僵立在了原地。
餐桌旁的其他人也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千黛的嘴巴缓缓张开,表情逐渐变得狰狞而又痛苦,先是溢出眼眶的液体顺着她的脸庞滑落,泪水在顷刻间横纵满面,而后才听到她开始沙哑的低声呐喊,两条腿也支撑不住她的身体,身体滑落跌坐在地。
“啊……啊——!!”
她抱住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低下头不要再看。
夏宰赶忙起身,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怎、怎么了这是?”
不用说,别的人也丢下了餐具,跑过来一探究竟。
餐厅里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发愣失神。
晴晴满面惶恐地靠站在客厅角落,哆嗦成了筛子。
任典岛在茶几旁席地而坐,盖在茶几上的餐布有一半掉落在地板上。
就着跪坐在地的姿势,任典岛饶有兴趣地低头玩着被他放在大腿上的一颗大脑,他用手指抠挖着白色的脑仁,大脑表面已经被戳得满是窟窿,完全看不出原本是个什么样子。
他的嘴角边与牙缝间还有着残缺细碎大脑碎屑,脸颊处也黏得有。
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不但如此,任典岛的面部表情扭曲到不成样子,肢体动作也奇怪到让人感觉诡异至极。
他越是摧残那颗大脑,越是如此。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是修哉,他赶忙冲过去制止了任典岛的双手,并喊来女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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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溺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别人给自己喂饭的习惯,他同黑滋尔一起回到房间里。
食物是女仆端送进屋里的,托拜厄斯已有半天没有露过面。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陈溺不得而知,暂且只是有一个不能肯定的猜测,大概是黑滋尔打伤了管家。
或许是黑滋尔身上还有类似于他送给自己的匕首一样的道具,可以轻轻松松对其他游戏道具造成伤害,与这座庄园形同一体的管家自然是庄园道具的一部分,这样也能解释得通。
陈溺坐在桌前,黑滋尔站在椅子后方,端起水杯递到陈溺嘴前,一只手扶在陈溺下巴处,轻轻施以力道令他昂起头。
一个看不见,一个不能说话,单独相处时也只能凭借肢体动作沟通,让对方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想要做什么。
吞咽下一些水,陈溺抬起手摸索到黑滋尔的手腕并推到一旁,有些不太适应地别过头。
黑滋尔却好似很享受此时此刻,站立于后方微微弯下身,左手手臂从陈溺肩头越过,手掌撑在桌沿上,将坐在座椅上的人整个笼罩在自己身下。
这顿饭对陈溺来说有些漫长,如同被以一种难以描述的方式所侵占,连生活自理的能力也被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