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燕暮寒怔愣了一瞬,浑身肌肉绷紧,捏住他下巴的手动了动,下一秒他就被一双很凉的唇吻住了。 是祝珩的唇,带着和他人一样的冰冷气息,像山巅的雪。 这不是一个合格的吻,准确来说是咬,牙尖磨了磨细嫩的唇肉,试探着贴近,燕暮寒微微松开齿关,气势汹汹的游龙就闯进了城。 仿若含住了新雪,凉凉的,甜甜的。 燕暮寒不喜欢糖的甜腻,但很喜欢这种甜味。 祝珩没有经验,一切都靠本能。 或许男人天生就有这方面的天赋,很快他就渐入佳境,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一点花样。 小花样的效果很好,他一吮舌尖,狼崽子就会发出黏糊糊的鼻音,像只求饶的幼兽,极大的满足了祝珩的征服欲。 祝珩尝到了滚烫的酒味,大概不是什么正经的酒,里面还带着一点甜丝丝的味道。 除此之外,他还验证了一件事,狼崽子被亲的时候不凶,整个人都会软下来,抱在怀里很舒服。 肯定超过一刻钟了。 祝珩刻意忽略了心里的不舍,撤开身子,掐着下巴的手变得温柔,抹了下燕暮寒濡湿的唇。 好像肿起来了。 “长安……” 这个彩头比他想象中还要刺激,燕暮寒将 自己埋进被褥里, 大帐里光线昏暗, 祝珩只看到被子隆起来一个鼓包。 像个大大的人形汤婆子。 祝珩没去掀被子,照着最鼓的地方拍了下:“这么容易害羞,小燕子真的不是女子吗?” 鼓包小幅度的挪动了一下,燕暮寒的声音细若蚊呐:“不是的,我是男子。” “是吗?”祝珩还想说什么,忽然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准确地拉住了他的手,“长安试试就知道了。” 他固执的想证明这件事,明明是狎昵的动作,却又透出一点憨态,并不令人讨厌。 被窝里很暖和,祝珩碰到了汤婆子最热的地方。 天气太差了,轰隆隆竟打起了雷,数九隆冬里,天上落下了瓢泼大雨,帐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密不透风的被窝隔绝了冷意,催生出酒意发酵后的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燕暮寒掀开被子,拿着帕子将祝珩的手擦干净:“长安,我好开心,我也帮你好不好?” 栗子花的气味散开,祝珩吐出一口气,侧躺着,声音困倦:“不用了,睡吧。” “为什么,长安对我不满意吗?”他像是丝毫不觉得冷,打着赤膊,急切地凑近,“你要是累了,躺着就行了。” 精力旺盛的狼崽子太难应付了,再这样下去,半推半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祝珩的心里涌起一股不受控制的慌乱感,最可怕的是,他像是被蛊惑到了,隐隐有些期盼,舍不得拒绝燕暮寒的要求。 这绝不可能是他会做的事,祝珩不敢深究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含糊地推搡:“不用了,我困了,不需要。” 燕暮寒不依不饶,他没办法,低低地咳了声。 这比任何话都管用,燕暮寒立马安静下来:“是不是又不舒服了,都怪我,我不该闹你的,长安来,把衣服脱了,好睡觉。” 燕暮寒手把手帮他宽衣解带,躺进被窝里后,又拉着祝珩冰凉的手脚贴在自己身上。 整个人都被包裹在温暖的怀抱之中,祝珩没一会儿就涌起了睡意。 帐内只剩下雨声,淅淅沥沥,恍然间给人一种错觉,仿佛这里不是寒风飘雪的北域,而是烟雨朦胧的南秦。 祝珩想起了无数个阴雨天,他坐在屋檐下,看着雨滴答滴答的落下来,在青石阶上砸出小小的坑,他的衣摆被溅湿,没带珠串的手腕被挠出了红痕。 他望向寺门,像是要透过那道门看清什么东西。 是什么呢? 心里有个声音,促使他久久地等在这里,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想要看到什么出现在门后。 是一个人吗? 是的,但那个人是谁呢? 他想不起来。 祝珩心里着急,肺腑间仿佛扔进了几块火炭,烧得他坐立难安,他确信他在等的是很重要的人,这个他想不起来的人,给了他一种浓烈的感情,是心疼和愧疚交织在一起的感情。 为什么 会想不起来呢?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很轻的声音:“长安……” 仿若天光乍现,祝珩在那一瞬间想起了很多道如出一辙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