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越来越大了,帐篷拉紧后还能听到风声。 祝珩摸着黑回到床榻边,被子是刚晒过的,很软和,他听到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紧接着不知踩到了什么,他脚下一滑,往前扑去。 “小心!” 他的胳膊被一只有力的手扶住,那只手摸索着握住他的手腕,紧扣在手串旁边,连玉珠都捂热了。 那只手很烫,祝珩被烫得口干舌燥:“我站稳了,可以松开手了。” 从黑暗中传出一声低笑。 下一秒,那只手突然发力,拽着他往前扑去。 祝珩惊呼出声,很快就扑进了一个热烘烘的怀抱里,触感温热,是赤/裸的胸膛。 燕暮寒已经脱了衣服。 祝珩心跳的很快,方才被冷风吹清醒的脑子又开始发懵。 燕暮寒身上有未散的酒气,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戒酒经过体温的中和,并不会让人觉得辛辣,反而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吸引力。 祝珩抽抽鼻子,将之定义为燕暮寒的味道。 还好,他不觉得讨厌。 “长安,上衣脱完了。”燕暮寒缓缓摩挲着他的手腕内侧,仿若呢喃一般贴近,蹭了蹭他的耳骨,“还要继续脱吗?” 祝珩半边耳朵都麻了,恍然间有种错觉,他拐上床榻的不是只狼崽子,而是只狼妖。 明明逗一逗就会脸红,怎么变成了现在这种模样? 祝珩没由来的不爽起来,他手腕翻转,化解了燕暮寒的桎梏,双手沿着亵裤布料收紧,掐住了一截劲瘦的腰。 燕暮寒下意识要躲,祝珩又紧了紧手,低声呵道:“不许动,乖一点。” 他果真安静下来,乖乖放松身体。 祝珩满意地勾起唇,虎口卡在胯骨上揉了揉,在后腰上摸到一点凹陷。 这是…… 他试着掐了下,燕暮寒浑身一震,肌肉都绷紧了,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要乱动。 是腰窝。 祝珩在心里补充道:是很敏感的腰窝。 “翻过身,跪在床上。”祝珩俯身,在他唇角碰了下,“这是彩头之外的奖励。” 要让人听话,自然得给点甜头。 这是祝珩学的治臣之策,沈阁老怕是做梦都想不到,他教的东西会被祝珩用在床笫之事上。 燕暮寒立马翻过身,他似乎没有黄金膝的概念,膝盖陷在柔软的被褥里,背对着祝珩,露出脆弱的后颈。 此时他若是捅上一刀,燕暮寒一定会没命。 狼崽子的警惕性太低了,祝珩暗叹,转念一想又释然了,如果他说想捅一刀,燕暮寒肯定会主动敞开衣襟,露出毫无遮掩的心口。 不是警惕性太低,是对他不设防。 太乖了。 可是太乖的人是会被欺负的。 祝珩心里生出一点作弄人的恶劣情绪,他远远不像表 现出来的一样清风朗月, ⅛(格?格党文学)_⅛, 还要欺负吗? 是燕暮寒主动扑上来的,他们两个已经绑到了一起,如果没有意外,日后他床上除了燕暮寒,再不可能有其他人。 既然如此,早晚都是要欺负的,那早一点晚一点也没有区别。 祝珩很快说服自己抛弃了良心,拇指抵着腰窝,收紧手,故作困扰地问道:“这腰怎么这么细?难道小燕子不是男子,是女儿家?” 少年的身量尚未长成,常年锻炼,身上没有一丝赘肉,摸起来都是柔韧的。 燕暮寒被说得面红耳赤,脑海中清晰地反映出一件事:祝珩握住了他的腰。 这也在他的梦里出现过,但是梦里的祝珩很温柔,不会说这种过分的话。 这种和梦境截然相反的表现,让一切变得无比真实,刺激得燕暮寒心脏狂跳,无比清晰的感受到身上发生的一切。 “不是女儿家,我是男子……” 燕暮寒弓下身,按住不争气的心脏,忍不住去想,他们离得这么近,祝珩是不是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是不是能通过心跳,知道他藏了多少喜欢? 祝珩会不会被他打动? 如果会的话…… 他突然被掐住了下巴,力道不大,但不容拒绝,强硬地掰过他的脸。 祝珩捞着他的腰,抱住了他,后背贴上了冰凉的衣服。 祝珩身为军师,虽不用像将士们一样穿铠甲,但也换上了戎装,没有最外面几十斤重的护甲,服帖的戎装衬得他整个人多了一股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