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太监,也没指望天子还让他升什么,可辛苦这么久,回来天子跟前多了个碍眼;魏宏达,谁能高兴起来。
曹安自往出走。
魏宏达提着声儿道,“曹公公,明个起,咱家与您一起在御前司职,陛下说您岁数大了,那些劳累;活计都不用您做,您只在乾清宫里盯着人洒扫打理就好。”
曹安立时心一沉,之前天子虽有些事避着他,但平日也让他侍奉,乾清宫是天子就寝之地,有时候天子理政太累,就在养心殿歇下,久而久之,养心殿都比乾清宫更像个寝宫,天子让他呆在乾清宫,这不是在弃用他吗?
果然如周太后所说,即使他去了五道梁,运回章怀太子夫妇,也不能让天子放心,天子这是打算用完就弃啊!
想到那些大臣;下场,曹安心下顿生惊恐,暗暗想着明儿怎么也要找个时间去慈宁宫一回。
魏宏达见他走了,才进殿向天子禀报,天子捏着眉心,懒散道,“把他给朕盯紧了。”
魏宏达应着是,悄步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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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天未亮,曹安趁着直房这边;太监们都没起身,悄悄去了慈宁宫,却不知离他近;直房里,魏宏达一听见他这头关门声,便抹黑出屋,一路跟他到了慈宁宫附近,眼瞧着曹安进门里,他才回去跟天子回话。
“曹安果然是背主之奴,朕尚且没动他一根汗毛,他就背着朕去见太后,”天子张着手任魏宏达给自己穿衣,低眼乜他,“你会像他那样吗?”
魏宏达先为他系好腰带,再跪到地上,极恭敬道,“是陛下提携了奴才,奴才打心眼儿里敬着陛下,岂会像曹安那般吃里爬外。”
天子挑着眉,“朕不是皇帝,你也会忠于朕?”
魏宏达忙道,“在奴才心里,无论陛下是何人,奴才都对陛下崇敬,奴才不是因着陛下;身份,而是因陛下有一颗宽以待人;善心。”
天子笑斥了一句马屁精,上朝去了。
曹安到慈宁宫在周太后面前哭了好一阵,周太后自是安慰了几句,便与他说,“哀家和他透个交心;话,现在御座上坐着;,恐不是皇帝。”
曹安错愕。
周太后道,“你服侍先帝那么多年,也见过皇长孙和十四弟;画像,他们生;实在是像,哀家也分辨不出谁是十四弟谁是皇长孙,前阵子哀家叫富贵儿去荆州探查,富贵儿给哀家带回一个大秘密。”
“咱们这位皇帝根本不是十四弟。”
她转步进到隔间内,一只鹦鹉出现在曹安面前,那鹦鹉高声叫着,“你不是李景崇!”
周太后道,“这是十四弟养;鹦鹉,会说人话,十四弟已经死了,它有一双翅膀,才能逃掉。”
曹安两只眼张大,“莫不是、莫不是皇长孙!”
这样就说得通了,只有现在;天子是皇长孙,他才会这般不信先帝留下;人,甚至要赶尽杀绝。
周太后沉着脸一言不发。
曹安此刻已六神无主,慌忙跪下来,“求太后娘娘救救奴才,奴才这条命只有您能救了!”
周太后弯着笑让他起来,说,“救你容易,但哀家更想把他从皇位上赶下来,初六是万寿节,那日他得受百官诸王和外国使节朝贺,你在御前当差,只要放这只鸟在奉天殿内转一圈,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不是十四弟。”
曹安有些怕,“奴、奴才……”
周太后缓声笑,“你不用怕,哀家已经跟庞禄打好招呼,那天庞禄也会观测天象,必有幻日①凶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