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们也不必太紧张,楚轻昨夜没有动我们,便是他也知道,我们此刻动不得,这大靖大部分官僚,商贾,江湖人,还是以我萧家,以你马首是瞻的,他不过是想拿回做皇帝的主权,那便先让他拿去,那兵符迟早也会回到你手中,我们且看看,最后到底鹿死谁手。”
萧阮对萧太师的话不怎么感兴趣,他双眸中的怒火都燃烧着赵时煦的躯体,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如果没有赵时煦,没有南境,那么他一定会是唯一一个站在楚轻身边的人,唯一!
“其实,他想要回主权,只要跟我说一声,我定不会干扰他,每一次起争执,每一次在人前,我都没有逆过他的意啊。”萧阮看着外头略有些阴沉的天色,轻声自语。
不过这自语的声音不小,被萧太师听的清清楚楚,顿时气得他被滚当的茶水烫到了舌头,涨红了脸指着萧阮半晌找不到骂人的措辞,片刻后才憋着一口气嚷道:“你给我立刻娶个媳妇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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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那边怎么说?”
长乐宫内,楚轻还没有休息,只看着回来覆命的十命,淡淡的问道。
“王太医已经控制住了端贵太妃的病情,暂时无碍,属下也依照您的吩咐,加派人手日夜看着,定不会有差错。”
楚轻点了点头,早前他想让端贵太妃死,好让魏国与萧家结不成盟,但就如赵时煦说的那样,所有的计划都不会是完美的,之前他想让端贵太妃死,萧家想让她活着,但现下却完全反了过来了。
“你怎么样了,肩上和背上都是伤,昨夜还折腾了这么久。”楚轻看着十命俊朗刚毅却有些苍白的脸,淡淡道。
十命垂了下首,“属下惶恐,若不是因为属下,皇上的计划不会突然之间如此大的逆转,南境的铁骑也不会只来五百人,属下现在都觉的后怕,昨夜若不是大将军当真以为来了十万铁骑,怕是会有一场恶战。”
楚轻看着他,面色表情无异,“你不相信朕?不管是五百还是十万,朕都有信心会赢。”
十命忙单膝跪下,忠诚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愧疚,因为属下的缘故,竟让皇上冒了如此大的风险,若昨夜失败了,属下万死难辞其咎。”
楚轻看着如此紧张的十命,道:“下不为例。”
十命抬起头看着他,郑重的点了点头。
“陆青那边如何了?”
“陆青取代束焉已经到了魏国,但由于萧阮计划有变,他并没有入宫见魏国皇帝,萧阮的意思是让他在魏国先行待命,时机一到,自会让他去见魏国皇帝。”
楚轻勾起唇角,道:“那便让他好好待命,顺便查探下魏国与梁国有没有联系,梁国一直对大靖虎视眈眈,如果他们有联系,必得早日斩断。”
“属下明白。”
楚轻看着十命,看了一会儿才道:“十命,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得到楚轻用‘我们’二字来形容,十命十分感激,只道:“七年了。”
“七年没有给你任何职位,倒是朕委屈了你。”
十命一听,声音十分沉静,“若不是皇上,属下早在七年前就被打死了。”
楚轻听后,看着他,“你想回国公府吗?”
十命没有多余的感觉,只道:“属下不想...”他顿了一下,才又道:“只是多年未见母亲,心中挂念。”
楚轻看着十命,郑重道:“十命,朕会下旨任命你为禁军大统领,统率二十万禁军。”
十命听后,表情未变,只说话的节奏快了一分,心底到底是有些惊讶的,“皇上,属下何德何能,更何况,禁军向来由大将军统领,若被属下取代,大将军心中怕是倍感不适。”
楚轻嘴角勾了一下,“朕当初答应过你的,自然会做到,你且再等些时日,朕会让国公爷亲自迎你回府,到时,你便不再是弃子,而是禁军大统领,是国公府的公子。”
十命略紧握双拳,不知自己该做出个什么表情。
楚轻看着他,示意他起来,“朕知道,回国公府和你母亲团聚,是你多年的心愿。”
十命垂眸,眼底深处压着深深的思念,“属下多谢皇上。”
“先去。”
十命嘴角淡淡的扬了下,应道:“是。”
待十命退下,张然才持着拂尘走进来,“皇上待十命也是尽心了。”
楚轻看着窗外步伐矫健的十命,道:“当年国公府的人说他母亲要下毒杀主母,他替他母亲抗下罪责,险些在祠堂被打死,若不是朕恰巧去拜访顾国公,他便已经死了。”
“十命也是不容易。”
“顾国公是什么人我们都知道,向来注重孝义,眼里揉不进沙子,这样的儿子自不会要,即便朕代为求情,但顾国公因为他公然顶撞,依然将他作为弃子处置。”
张然听着,也有些叹息,“在大靖,弃子是最为人唾弃的,都觉的是大逆不道之人,十命这些年也没少被冷嘲热讽。”
楚轻挪过目光,只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顾国公是正经的皇亲国戚,身后的关系网错综复杂,萧家权势遮天之时都无法让顾国公弯下膝盖,所以,让十命回国公府,对于日后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