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各家都忙着走动,今天,康悦然在家宴请众人。 她提前托了何夫人向黄氏细说安州城闺秀们的情况,众位夫人立刻明白,这是要给康元晨说亲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给黄氏推荐起来。 期间还有人关心康悦然的终身大事,康悦然找了个借口溜了,叶氏只好撑着笑脸,说不急不急。 她进了茶室,何一帆、左柏几人就找来了。 “悦然,你听说没有,黄老爷家被盗了,说是盗了个干干净净,黄老爷险些被气死。” 左柏哼了一声,“黄栗这些年欺男霸女,活该有此一报。” 孟德长一脸高深莫测,“黄栗多精明啊,他的家底肯定很厚,能盗个干干净净?我才不信呢。我倒是觉得,说不定是他的银子太多,找个借口藏起来了。” 康悦然假装吃惊,“不能吧!他自己的银子,他想藏就藏呗,干嘛还要找借口啊。”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也许是怕人惦记他的银子,他比守财奴还抠!” 欧九彦瞪了左柏一眼,“你说谁呢?是不是笑话我?” 呃...“老欧,我真不是笑话你!” 黄栗的事让欧九彦有了危机感,这次盯上黄栗,谁知道什么时候盯上他啊。“你们说,我要不要也把银子藏起一些来。要不我再买点儿地和铺子?” “你还买?你干脆把安州买下来算了。” 欧九彦赶紧去捂左柏的嘴,“你别胡说,安州是圣上的,我哪敢买。” 康悦然安慰众人,“欧伯父先别急,安州人人都知道你家最有钱,那人却偷了黄老爷家,再想想黄老爷的为人,我觉得那人就是针对黄老爷这个人。” “那万一要是突发其想也针对我怎么办呀?我派人去黄家打听了,说贼人偷空了库房,一个护院也没惊动。” 孟德长听到这里突然笑了,“我就说是黄栗故意的吧,偷了那么多银子居然半点动静也没有,这怎么可能?除非那人会仙法,长袖一扫,万物尽入囊中。” 呃...康悦然低下头轻笑一声,她不会仙法,她只会变戏法! 何一帆问道:“悦然,你笑什么?” 呃...“我是觉得孟伯父的话有道理,我在想,黄老爷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才要转移家财。” 欧九彦汗都下来了,“会是什么消息?老黄可精着呢,肯定从他那里问不出实话的。怎么办呀?” 在坐的诸位都有万贯家财,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左柏急道:“悦然,要不你给平王爷去封信问问?他在京城,消息肯定比咱们灵通。” 康悦然走到门口,让丫鬟替她看着门,有人来就提醒一声。 坐好后,她说道:“我猜测圣上要动海运了。” 何一帆紧跟了一句,“你怎么猜到的?” “叶家南下的时候,我不在安州,后来想了想,总觉得不太对劲。卓利民把叶家所有的管事、账房、货船、船工、伙计等等全都留下了,摆明了是要做海运生意。 他做的这么明显,就不怕太子到圣上面前告他一状?明面上,朝臣可是不能做生意的。他又是少府少监,归圣上管。所以我大胆猜测,圣上可能要插手海运。” 孟德长想了想,“可这不对呀,黄栗是做米粮生意的,海运关他什么事呀。” 康悦然继续忽悠,“圣上为什么要插手海运,归根结底是因为海运利大呀。现在还不知道圣上要怎么插手,但若是让大家认捐,谁敢不捐? 黄老爷虽是做米粮生意的,难道他就没有因为海运挣过银子吗?就算他真没有,谁信?难道要把几十年的帐册都拿出来让人查一遍?” 左柏慌了神,“悦然,圣上若是插手海运,咱们的码头还能保得住吗?哎呀,咱们可刚建成啊。” “你们别急,这只是我的猜测,还不一定呢。” 欧九彦的后背、额头、手心里全是汗,“怎么办怎么办?我的码头在城内,而且叶家的船都停在我的码头上,难不成、难不成让我把码头捐了?” 康悦然递了一块帕子给他,“欧伯父你先别急,没那么快!圣上就算要插手海运,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跟你要码头,那不成强盗了。” 欧九彦擦了擦汗,咬了咬牙,“唉!大不了我就舍了码头。”紧接着他又哭丧了脸,“哎哟,那码头可是我的祖产啊,还是我爷爷建的呢。” 相较于和顺码头,欧家码头更适应朝廷征用,大家都对欧九彦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康悦然将茶水推到欧九彦面前,“欧伯你你先喝口茶,冷静一下,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大家脸上都没了笑,心里都在盘算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