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黑的时候,花容月带着丫头金环,一人背着一个大包袱到了船上。 夜半时分,康悦然被一阵急促敲门声吵醒,她一边穿衣服,一边问,“什么事?”一边又暗下决定,以后睡觉也得穿好衣服,太麻烦了! 胡小成回道:“姑娘,黑龙山上有情况。” 康悦然来到甲板上,马顺指着黑龙山的方向,道:“姑娘你看,昨晚上可没这样过。” 相隔太远,他们听不到动静,但黑龙山上点起了无数火把,宛若游龙。 花容月也来到了甲板上,“不好,有人上黑龙山了,我得回去一趟。” 康悦然抓住她,“我和你一起去!” 她扭头吩咐马顺,“我们下去以后,万一有情况你就立刻开船,把船开远一点儿。等我叫你们,你们再来接我们。” 在花容月的带领下,三人火速朝黑龙山跑去,跑到半路就听见一阵激昂的笛声。 四周的蛇扭动着身体朝一个方向游去。 花容月放慢了脚步,解释道:“是拐叔在控蛇。” 无数的蛇从康悦然的脚边路过,虽然不攻击她,仍让她心里毛毛的。“花容月,能不能换条路走?” 花容月扑哧笑了出来,“怕啦?我还以为你挺厉害的呢,没想到会怕蛇。” 康悦然没否认,“怕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哎呀,换条路走吧!” “没得换!你听听这笛声,附近五六里以内的蛇,都在朝这一个方向去。你别怕,有我在,蛇不会咬你的。” 她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粉递给康悦然,“你把这个药粉撒在身上,蛇就不会攻击你!” “不用了,我带了驱蛇的香囊。” 她的话音刚落,只听笛声突然变了,变得时紧时慢...... 花容月拔开药瓶一边往康悦然身上撒,一边解释,“拐叔下令攻击了,你的香囊已经不管用了。 我们常年吃药,身体散发出的味道蛇很熟悉。拐叔下令攻击后,蛇会凭嗅觉攻击不熟悉的人。” 康悦然闻了闻身上的味道,有点土腥气,算不上很难闻。”多谢你!咱们抓个人回来问问情况吧!” 金环开口道:“姑娘等着,我去抓人!” 她会功夫,不一会儿就拖着一人回来了。 康悦然甩了那人一巴掌,将他打醒,用手掐住那人的脖子,稍加用力,冷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憋的脸色通红,“别杀我、我说我说!” 康悦然稍微松了松手,“快说!” “我们是怀州的驻军,接到命令来围剿黑龙山。” “胡说八道!怀州至此有六百多里,走过来最快也得三四天。” 那人急坏了,“我不敢骗你,是真的,我们今天中午就到了。” “山寨的人发动那么多蛇攻击,你们来的人肯定不少,私调驻军是死罪,你老实交待,是驻军还是私兵?” 花容月随手抓过一条蛇,“先让我的宝贝咬他一口,看他说不说。” 那人吓白了脸,“是私兵!我们是私兵,我们原来是驻军,后来都被报了伤亡,成了卢国公养的私兵。姑娘,你们别杀我,我说的是实话!” 康悦然继续问道:“今天来了多少人?你们一共多少人?都藏在哪里?别的地方还有没有?” “今天来了三千人,我们藏在岳阳山里,那里一共有七千私兵,听说还有一个地方藏了人,在什么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两个地方,就算一处七千人,也有一万四了,卢国公的后手挺多啊。 花容月将蛇靠近那人,冷哼一声,“你胡说!既然是私兵,你们也是死罪,你怎会这么轻易就招认?” “啊啊啊!拿开!把蛇拿开!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啊!我不想当私兵,是李将军非逼着我当的。” 花容月把蛇拿远了些,“说清楚!” “我投军是想建功立业,不是来当私兵的。有一次南陈国来抢粮食,我立了个小功。李将军见我长得壮,直接给我报了个战亡。我本可以升为伍长的,却莫名其妙成了私兵。” 花容月扔了蛇,“那你愿意去指证那个李将军吗?” 那人缩了下脖子,“我、我就是个小兵,说了也没人信。” “你不去试,怎么知道没人信?” 康悦然劝道:“算了,只凭他一人,确实不太够。” 花容月从袖筒里掏出匕首,一刀捅进了那人的心窝,“没用的东西!” 那人指着花容月,“你、你......”啥也没说出来就瞪圆了双眼,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