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悦然回了一个福礼,“小女多有冒犯,还请杜大人见谅!”衙门里有探子,她不知道是谁,又不了解衙门的地形,很容易暴露,还不如光明正大的进来,反正,她一向胆大。 杜渐笑呵呵地摆摆手,“咱们都不用客套了,请坐吧!” “杜大人好像对我的到来丝毫不惊讶?” “去年年底我曾回京城述职,见过平王爷一面,也听说过姑娘不少事。” 杜渐,明面上是建宁帝的人,在建宁帝的示意下投靠了卢国公。两年前,又在杜如会的牵线下,向柴世景表了忠心。 能三方都讨得了好的人,必定心计颇深。至于杜渐到底是谁的人,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 康悦然不想探究,笑道:“我还要多谢大人放了我一马!”杜渐只给侯振声下令不许她的船靠岸,却没有禁止其他商户和她往来,算是给她留了条后路。 “姑娘客气了!不怪罪杜某就好!” 康悦然一脸真诚,“岂敢怪罪,大人也是身不由己。” 客套话说完了,她开始进入正题。“我也不多说废话,麻烦杜大人给卢国公带句话,就说,我来宁州只想做生意。若他死活拦着不让,我就向他学习,明目张胆地在西南广开商铺、拉拢官员。 他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拦住了我的生意,我也就是少赚点钱,若是真有几个官员动了心,他比我的损失大的多。西南,经不起细查!” 杜渐笑容不变,“哦?姑娘对西南很了解?” “不了解!不过,黑龙山和侯家不可能是个例,恐怕一查一大把。” “何以见得?” 康悦然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在椅子上,“杜大人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卢国公长居京城,却仍能牢牢地掌控西南。除了怀州的驻军对他忠心以外,其它的官员,他只能用银子砸到他们听话。” 杜渐捋着胡子点头,“康姑娘所言不错!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卢国公不会让你把手伸进西南地界。” “伸进来了又如何?只要怀州三十万驻军听他调令,他便不用担心。再者,我都能看透,难道圣上看不透?难道天下就没别人能看透? 你转告他,我一定要伸进来,他如果非要在天下人面前挑破这层窗户纸,由他便是!到时,遭受天下人口诛笔伐的一定不是我。” 康悦然眼珠一转,又道:“杜大人,你在宁州当了四年太守,比我更了解西南,不如你给我出个折中的主意吧!毕竟,我不可能每次都跟船过来,若是卢国公再给我使坏,我真是鞭长莫及啊。” 杜渐倒是没有立刻推脱,他思虑片刻,道:“不如你和侯家合伙吧,在卢国公眼里,侯振声已经被剪了羽翼,飞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侯振声有今天,虽说是上任太守造的孽,但又何偿不是卢国公给官员们养出来的贪婪。侯振声不仅不能怨恨卢国公,还得感恩戴德,每年上交大笔的银子。 哼!我若是侯振声,一定不会真心投诚,而卢国公也未必真的相信侯振声。” 康悦然苦笑了一下,又道:“我虽不是好人,可也不想做坏人。侯家已是如履薄冰,我再站上去,冰会裂、人会死的。” 杜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康悦然会这么说。“姑娘高义!” “嗐!什么高义不高义的。我还是跟黑龙山合作吧,你帮我把话带到就行!” 康悦然耳朵动了动,往门口看了一眼,快速说道:“我来宁州只想做漕运生意,并不想插手西南的政事或军务,还请杜大人为我在卢国公那里周旋一二。我不便久留,就此告辞!” 她开门走了出去,利用飞虎爪跃上墙头,飞快地跑了出去。 杜渐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用力地拍了桌子,“简直欺人太甚!” 贴身小厮跑了进来,忍着笑说道:“老爷,就我一个人过来。” 杜渐揉了揉拍疼了的手掌,“回屋睡觉!” 城门已经关了,康悦然利用空间出了城,骑上她心爱的小摩托,回了船上。 马顺等人见她平安回来,终于放下心来。 康悦然嘱咐了几句,便回屋睡觉去了。 转天,花容月亲自带人将药材运到了码头。 康悦然扫了一眼,“这么点儿?我还以为有很多呢。” “我倒是还有,只是定给别的商户了,总不好食言。” “好吧!多少银子?你开个价吧。” 花容月咬了下嘴唇,她想要的高一点儿,又怕康悦然觉得她不诚信。 康悦然不懂药材,看不出好坏,也不知道贵贱。“这样吧,你卖给别人多少钱,我再加两成给你。” 花容月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