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是不是忘了你妈是怎么死的,还有你那个未出生的妹妹!”
拐杖打在周渡脊背,他闷哼一声,单手撑着地面:“姥姥,别说了。”
覃樱听见周姥姥的话,忍不住道:“您的话……什么意思?”
姥姥的拐杖指向她:“你都出国了,还回来干什么,我打死你这个小狐狸精。”
她话音没落已经动手,覃樱躲避不及,下意识用手臂挡住,拐杖看着又粗又沉,这样一下打下来,可能会骨裂。她闭上眼,意料中的疼痛没有落下来,棍棒闷闷的声音却很清晰。
她被人护在怀里,覃樱睁开眼,对上周渡一双痛苦的眼眸。
他嘴角溢出血来,能看出周姥姥那一下打得到底有多重。他护住她的手无力松开她,慢慢软倒下去。那一下不仅打中了他的脊背,还打到了后脑。
“作孽啊!”姥姥无力瘫在轮椅上,老泪纵横。“覃樱,你做什么还要来害他,你妈妈害死他母亲和妹妹还不够,你是不是还想害死这个造孽的东西。”
覃樱如遭雷击,什么意思……为什么说孙雅秀害死了周渡母亲和他没出生的妹妹?然而更令她心慌的是躺在地上的周渡,她紧抿着唇,拨打了急救电话。
轮椅上的周姥姥兴许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捂住心脏,眼看就要回不过气。
覃樱浑身发冷,她不敢碰周渡,怕随意搬动会害死他。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姥姥,你的药,药呢?”
周姥姥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她,模糊不清地发音:“嗬――”
覃樱干脆在她身上翻找,从口袋里找到周姥姥的药,她赶紧给姥姥喂了下去。看到老人急剧起伏的胸口,她连忙给她顺气。
“别怕,没事,慢慢呼吸,我打了急救电话,周渡不会有事的。”
周姥姥流着泪,泪眼朦胧中,她悲怆不已。
坐在救护车上,覃樱看着昏迷的周渡,第一次意识到,迟到六年的真相就要揭开序幕。
当年周渡对她莫名的恨和报复,楚安宓意味深长的眼睛,还有周姥姥明明很喜欢她,最后却恨不得赶走她,讨厌她。
不是他和楚安宓狼狈为奸,为救楚安宓接近她欺骗她吗?为什么周姥姥口中另有隐情?
车里闷得覃樱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突然害怕知道真相。
与此同时,坞城一个会所里,楚安宓递上名片给廖三:“我找金二少。”
不喊金董,喊二少,一听就知道是私事。廖三打量她一眼,像在轻飘飘评估一件物品,道:“小姐,二少身边今天有人。”
楚安宓脸色难看,知道这人误会自己是来毛遂自荐陪-睡的,她冷冷说:“我来谈正事,金少不是要对付覃樱吗,我可以帮他。”
廖三收起审视的目光,淡淡说:“那你去隔壁等等吧,二少还没办完事,到时候我叫你。”
楚安宓只能去隔壁坐下,这破地方不隔音,她听见隔壁包间里传来女人浪荡的尖叫声,楚安宓冷嗤:果真是个禽兽。
金在睿是什么人,她很早就了解,甚至为此花大功夫调查过。心理学上分析,这个男人掌控欲很强,极其自我,还有几乎难以自控的性瘾。他心肠歹毒又狠辣,比起周渡这种后天被人引导起来的冷冰冰性格,金在睿骨子里就带着反社会人格。
天生的堕落败类。
好不容易,隔壁声音小了,楚安宓正襟危坐,看向门口,她不得不承认有几分紧张,她虽然鄙夷金在睿,却也害怕他。
和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一不小心,可能连渣都不剩。这种喜怒无常的神经病,谁知道他下一刻会做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隔壁走出来一个开叉包裙的女人,她双颊潮红,娇嗔着说什么,嘟嘴踮脚。
楚安宓站起来,果然看见了金在睿。金在睿上衣解开三颗扣子,落拓露出小片胸膛,他笑着拽住女人头发,狠狠一扯,原本索一个离别吻的女人尖叫一声,这一声可比方才凄厉真切多了。
“宝贝,现在不觉得遗憾了吧。”
他这辈子只吻过两个人,一个单凝,一个关夜雪。前者是他年少执念,后者……
他心动不能自控,第一次觉得那种事美妙缱绻,可关夜雪捂住唇吐了。她恶心他,嫌他肮脏不堪。
头涨涨的痛,又想起关夜雪了,心脏刺痛的感觉让他微微抽搐。他眸中带着冰冷的光,审视这个片刻前在他身下**的女人。
女人也没想到,不过撒娇索吻,会被这样对待。她以为在床上孟浪的金在睿不在意这个,她白着脸,朝后退:“对、对不起……”
金在睿叹息一声:“真可怜呐,弄疼你了吧。”
“没,没有。”
金在睿笑盈盈道:“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女人颤着腿离开了。楚安宓目睹这一切,心里漫上一片凉意,几乎后悔来这里。不该如此冲动,明明还有别的办法,她为什么非要招惹这种男人。
唯一令他胆怯,让他心甘情愿装作温和乖顺的人已经死了。他如今疯又野,放任沉沦在更深的泥淖里。
丝毫不怜爱-女-人,冷漠残酷,像条冰冷的毒蛇。
那毒蛇转眸,目光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