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撞上一白衣女子,对方纹丝不动,她被撞得连连退了几步。
白衣女子眼高于?顶,跟没看见似的,径直对着另一桌的白衣银面男子鞠了一躬。
卫茯苓收回视线揉了揉手?肘,低声骂一句晦气。
瑜洲城明?明?是她的地盘,一天下来居然被外人欺负了两回。
真是离奇,最?近来得都是些什么人。
她愤愤转身?离去。
那边,白衣女子福身?唤了声“公子”。
男子白衣胜雪,手?臂搭在窗沿,目光悠悠望向远处。
女子轻问:“公子在这里守了半日,可否捡到了您口中?所说的便宜?”
男人微微一笑,如谪仙般超脱,“如珍如宝的便宜,岂能轻易捡到,我运气没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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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回芙蓉轩的路上,顾宜宁安静地望着对面的人。
陆旌闭目养神,从开始到现在,只跟她说了一句话。
还是句含着轻淡讥讽的话。
他说,“哭这么厉害,是因为没逃走?”
顾宜宁立马擦掉残存的眼泪,恢复好心绪后解释,“我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是各位将军误会了,你……应该不会罚他们吧?”
她断断续续说了一堆
,陆旌倦怠地闭上了眼。
顾宜宁捧着脸看他,及时闭嘴。
好久后,她伸出手?指临摹对方的眉眼,以为他睡着了,又怕这话说出口伤人,只用气声道:“不是因为没逃走才哭的,是因为……觉得你太孤单了。”
她手?指在陆旌眼周绕第二圈时,男人掀起?眼皮,目光直白地看着她。
顾宜宁手?一抖,忙表忠心:“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陆旌眉眼不带一丝波澜,语气平平地反问:“怜悯本王?”
顾宜宁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哄才能将人哄高兴,生怕说错话。
毕竟男人的自?尊心是个?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不敢瞎碰,就随口扯了两句甜言蜜语。
不管陆旌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但脸色略缓了下来。
回到芙蓉轩后,两人相处有些别扭,顾宜宁捧着陆旌递来的手?炉,眼波柔柔地看着他。
她随口抱怨了一句手?凉,他都听见了。
要什么有什么,但陆旌就是不同她搭话。
别扭到陆夫人都发现了端倪。
平时都是旌儿宠宜宁,何时见过?宜宁这般顺着他,真是奇了怪了。
她十分担忧小夫妻闹矛盾,看见书房的光影后,命人炖了一锅冰糖雪梨汤。
敲门开,陆旌抬头看了她一眼,再瞥到她手?中?那只小小的砂锅,将桌角处的折子摞到了另一边,专门腾出一块地方。
恰好能盛下她手?中?的托盘。
陆夫人亲手?舀了一碗汤后,也不离开,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欲言又止。
陆旌不爱喝甜的,这甜汤一尝就是小姑娘的口味。
陆夫人试探着问:“旌儿,你和?宜宁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
见他神色寡淡,陆夫人也不好多问,只叮嘱,“宜宁喜欢喝这汤,母亲累了,就不多跑一趟了,待会儿你给她送过?去?”
陆旌很?低地应了声。
他端着这汤回到卧房时,小姑娘正在铜镜前?摆弄,一会儿拿支珠钗比划,一会儿又拿耳环对比,看到桌边上骨节分明?的手?时,才将目光分出来往上看。
她吓了一跳,惊讶问道:“你不是要和?我分房吗?怎么回来了?”
陆旌走向床边的脚步一顿
,掀开衣角半靠上去,“分房?”
顾宜宁理?所当然道:“对啊,你一声不吭就去了书房。”
男人淡嗤,“分房亏的不还是本王?”
她脸颊红扑扑的,舔了下唇,只当没听见。
风灯中?的火苗簇簇燃烧,火光在她脸上跃动,平添一抹朦胧的娇媚。
陆旌手?掌拢着腰间的锦囊,有一搭没一搭地捏俩下,目光不着痕迹地从她脸上扫过?,“倘若本王今晚真没回来——”
顾宜宁轻咳一声,意有所指地拽了下自?己的裙摆,又不自?在地捧住脸羞涩地看向他。
陆旌视线自?下而上,越过?轻纱之下的窈窕身?姿,最?后定睛在她嫣红柔软的唇瓣上,粉黛未施,却更加摄人心魄。
他眼尾跳个?不停。
顾宜宁咬了咬唇,开口问:“好看吗?”
陆旌错开那道轻柔的目光,垂下眼,摆弄锦囊。
她不信邪似的走来,蹲跪在床边抱住他的腰,仰头向上看,“我打扮地这么漂亮去接你,你就不会不理?我了。”
一阵天旋地转,顾宜宁躺在床上,被一层棉被厚厚地裹着,陆旌指腹擦过?她的眉眼,“说的什么胡话,外面冷,不准穿成这样出门。”
顾宜宁被他盯得有些脸红,小声嗯了下。
男人的手?指轻碰了下她脖颈处的细绳,“怎么不用那张纸威胁我了?平时不是很?威风?”
难得见她这般低声下气地依着他。
顾宜宁闻言愣怔了一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