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单方面的魂契,则又称为‘奴契’,是一个人臣服另一人,承诺永不背叛的契约。
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我生你生,我死,你亦生。
因为小姐猜测他种了‘追魂引’而剧痛的心,在她反驳她自己,并猜测是单方魂契时,心又重新飞扬起来。
“对,我对小姐签下了奴契,所以我知道你没有陨神。”
陨身只是没了躯壳,陨神才是彻底死亡。幸好……她神魂尚在。
廉子芩总是不明白,她这个家将的执拗和愚笨,“一开始我就没让你签单方魂契,你怎么还自己暗地里签了呢?”
但家将他觉得,他从未如此感谢过,自己曾经私自签了效忠她的奴契。
“我是小姐的家将,小姐在哪,我就在哪。”
奴契可以让他在她处于险境时,第一时间寻迹赶过去,为他化解危险、守护着她。
廉子芩无奈放弃,转而问起她‘飞升’后的情况,“我飞升殒身之后,其他人的情况如何?”
她终于还是问了……
家将低垂着头,额前散乱的几绺发和扇羽似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神光,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感觉他似乎在失落和沮丧些什么。
“你走后,廉家族人虽然失了一大臂助靠山,不过廉家底蕴深厚,并未动摇到根基。”
“还有那人……”家将顿了顿,才努力说出了那人的名号,“还有……桃永道君。”
“人后悲伤过一段时间,就振作起来,重新沉浸到修炼中去了。”
“已于小姐走后三百年时……飞升仙界了。”
肯定是飞升仙界了,如果桃永道君也找来了……
桃永人后悲伤?那就是人前没有悲伤了。
人前都没悲伤,他又怎会人后悲伤。
不过是贯戟体贴,说来安慰她的话罢了。
廉子芩无所谓她那道侣――桃永道君怎样,不过是没签魂契的联姻道侣罢了。
“听起来,我走之后又过了很久?”
“我到此界还没满一年,看来两界时速流逝果然不同。”
家将抬眼,看向廉子芩,双眼似泛起了波光的深潭。
“小姐你走后,到我飞升时,又过了五百年又三个月。”
五百年又三个月,零四天两个时辰整……
幸好,时速流逝不同。这样在小姐这里,他们的分离才不到一年时间,她还能清楚地记得他。
已经简单了解过情况,廉子芩就让家将去冲洗一下身上的血污。
又叫园姐去采购了五套男士服装——反正以后也要穿的,一次性多买几套也更省事。
冲洗过后,廉子芩给了他纱布,让他自己去把满身伤口包扎一下。
然后就打了个电话,给二侄孙廉邦明的:“帮我为一个黑户上一下户口,姓名、就叫廉贯戟,年龄、就算25岁……”
交代完毕,家将也包完纱布换好衣服回来了。
廉子芩摇摇手机,“这是手机,主要功能类似于传讯纸鹤。而户口和身份证,就和家族身份令牌或门派令牌一样,是在外行走所必须的。”
家将把话牢记了在神魂里,才点头:“是,我记住了。又劳烦小姐了。”
贯戟他本该飞升仙界,却无惧一身伤势,灵力修为散尽,也还是找来了这方小世界。
廉子芩很为他的忠心感动,只是为他打点一下的事,她也乐于去做。
“不用如此客气,一些小事而已,并不麻烦。”
家将本就寡言少语,也只能点头应下:“是,多谢小姐。”
廉子芩挥挥手,“下去吧……”
话出口了,才发现她说顺嘴了。
又重新说:“在下面的二楼,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安歇的客房,去休息睡上一觉吧,你现在已经很累了。”
家将的目光久久地落在廉子芩身上,不愿移开,但终于还是听从了吩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