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这位王老爷被两名士兵强压着坐在马车里,显然不是自愿的。
见到李煦,王永连丝毫没有慌乱,宽大的袖子甩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然后撩起衣摆下跪行礼,“草民王永连叩见王爷,请王爷安。”
李煦亲自将人扶起来,又给他看了座,这才唏嘘地说道:“寇家军行事粗鲁了些,王老爷多担待。”
“不敢,不知王爷请草民来有何指教?”王永连只觉得屁股下的椅子发烫,他以为自己会被带到王府或者是郡守府,没想到竟然是军营。
而且看寇家军对待王爷的态度就能知道,王爷完全指挥得动这支队伍,看来寇骁确实是已经臣服于顺王了。
想到自己做的事,他低头掩藏起自己的心思。
“事情是这样的,昨夜有三名黑衣人闯入驿馆,意图杀害本王的贵客,好在本王请了军士暗中保护,这才没让对方得手,连夜审讯后,对方竟然说是王老爷家的管事,这才不得已请王老爷来对质。”
不等王永连辩驳,李煦大声呼喝道:“来人,去地牢将那名管事提来。”他绝口不提另外二人,落在王永连耳中,只觉得那二人凶多吉少。
很快,两名兵士拖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进来,远远只看到一片血色,等人丢到王永连面前,他吓了一跳,这人被打的皮开肉绽,脸更是看不出原状,他嘴唇发颤,说:“王爷是否弄错了,草民并不认识此人。”
“哦?可他说自己是王家的管事,并且姜军师也证明曾经见过此人,军师是土生土长的闽州人,应该不会认错吧。”
王永连定了定神,解释道:“军师有所不知,此人三年前确实在王家做事,但因为贪墨被草民赶出家门了,听说后来是去了杨家。”
“哪个杨家?”
“就是寇家大小姐的夫家,杨监察史家。”
“寇家大小姐?”李煦和姜秋明对视一眼,对方点了个头,李煦顿时明白,这个坑不是随便挖的,寇骁被陷害的不冤。
寇骁的大姐也是庶出,但因为是长女,一直是按照嫡女教养的,据说知书达理,当年也是名动南越的大美人,后来嫁给了监察史杨家的嫡长子,可以说是门当户对了。
这样的人家会和王永连联手陷害寇骁吗?应该不会,这姓王的指不定真的只是借用了寇骁的名头来做生意而已。
如果是这样,那李煦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人是为杨家办事的?也是杨监察史派他去行刺本王的客人的?”
“这草民就不知了,王爷明见,草民怎会知道杨大人是如何想的呢?”
李煦摩挲着手里的竹杯子,心想:这个黑衣人肯定是替王永连办事的,但明面上肯定是杨家人,否则王永连不会这么有恃无恐,那他这是早把棋子埋进杨家了,这不稀奇,无论是他手下还是寇骁府里,肯定都有各家的探子,王永连只是动用了一个棋子而已,正好有个光明正大的借口推脱。
但问题又回到原点了,他的目的是什么?
李煦知道自己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便将人放了,王永连惺惺作态地表示:“王爷下回想请草民过府问话,只需派人知会一声,草民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抗命的,就不必劳动寇家军了。”
姜秋明立即站出来说:“王老爷说错了,人是本军师派出去的,王爷只是来探望客人顺便了解一下事情的原由而已,毕竟事关寇将军的名誉,本军师不得不小心谨慎,您说是吧?”
“自然自然,姜军师辛苦了,这人可能是被屈打成招,随便攀咬草民出来顶事,还望军师明察。”
“本军师只擅长行军打仗,这查案并非强项,还是移交官府处理吧。”
李煦看到王永连表情更淡定了,客套了几句就告辞离开了。
李茂盛从头看到尾,不明白地问李煦,“王爷,难道真不是他?”
李煦肯定地回答:“当然是他。”
“那为何要放他离开?”
姜军师翻了个白眼,“因为没有证据啊。”他转头问李煦:“王爷可要传杨家人来问话?”
李煦摇头,“你对杨家人了解吗?他们家谁做主?”
“就是杨监察史,到了他这一辈,就属他最有出息了,其他兄弟也都仰仗着他过日子,老一辈自从上任监察史过世后,就不成气候了。”
“那他为人如何?和寇骁关系好吗?”
“他年长寇将军十几岁呢,最大的儿子都与将军同龄了,关系自然算不上亲近,应该说,寇府所有的女婿与寇将军关系都不亲近,将军不喜欢他家那些姐妹,因此很少和姻亲走动。”
李煦很能理解,寇骁太独了,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大的,感觉就是个被孤立的小可怜,长大后自然也不喜欢亲近家里人。
姜秋明继续说:“杨大人除了贪财爱美色,没其他缺点了,不过也没太大的优点,就是个普通人。”
“爱财?还爱美色?那岂不是一个收买一个准?”李煦想到翻看雷家人那一箱子上等的考评,也不知雷家给杨大人送了多少礼。
“小事无妨,大事肯定是不敢做的,杨崇森没那个胆。”
李煦相信姜秋明的判断,那这件事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