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便是武人的玩物。”
你文彦博站哪边的?
狄青倒吸一口凉气。
太特么毒了!
“你却忘记了一件事,制衡!”李献摇头,“文武对立看似让官家站稳了脚跟,但这是朝堂,是大宋,文武之间不是敌人。”
把自己的臣子当做是敌人,迟早会两败俱伤。
文彦博叹道:“弟子以为,可让掌军将领三五年一换,如此,难以形成藩镇。”
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禁军需轮番去各地戍守就食,这便是变相的预防藩镇。每年因出外戍守耗费的钱粮和损失的将士和战马多不胜数。
“法子不错。”李献颔首肯定了他的想法,“不过你要记住,除非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否则不可扩大矛盾。那是自取灭亡之举。”
庆历新政时双方还有节制。到了王安石变法时,双方开始喊打喊杀……那些潜规则和默契丢在一旁,双方都杀红了眼。
从此,大宋君臣,大宋臣子之间就成了敌人。
“整日就琢磨着如何对付对手,讨论政事时,不是出于事件本身出发,而是对手反对的我赞同,对手赞同的我反对。这是内耗!”
士大夫们最擅长的便是这个,到了大明,内耗更是成为庙堂的主旋律。不会内耗的臣子不是一个合格的君子。
李献拍拍文彦博的肩膀,“我们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是变革,朝着好的方向去改变这个大宋。可内耗一起,谁都会身不由己。什么革新,只会沦为攻击对手的工具。”
文彦博唯唯称是,但李献知晓这个弟子依旧在琢磨着彻底埋葬对手的念头。
但很遗憾,他的念头被一个消息打消了。
范遥死了。
大清早狱卒去巡查时,发现他用腰带把自己勒死在了栏杆边。
太后震怒,皇城司亲自出手查验,多次验证后得出结论,范遥真是自尽。
为何?
李献觉得范遥没有自尽的动机。
对于大宋官员来说,贬谪、流放都不是事。等到大赦来临,自有人把他们拽出深渊,重归宦途。
所以,大宋官员并未把贬谪、流放当做是可耻的事儿,甚至觉得是荣耀。
“必然是逼迫!”李献在家中冷冷的道:“那些人果然够狠。”
文彦博叹息,“先生说过,人不狠,站不稳,可那是他们的同类啊!”
……
“为何杀人?”王珣怒不可遏的问道。
吕夷简淡淡的道:“谁死了?”
“范遥在狱中自尽!”王珣喘息着,目不转睛的盯着吕夷简,想找到破绽。
吕夷简轻咦一声,“自尽?”
“有人觉着他活着便是我等的耻辱,他每多活一日,对手便会据此嘲笑我等一次!”王珣一字一吐,“范遥是为我等出战,虽败犹荣。他不当死!”
“这是逼迫。”吕夷简淡淡的道:“找到他的家人,善待。”
“是。”门外随从应了。
吕夷简起身,“老夫亲自过问此事。”
吕夷简出马,下午就有人送来消息。
“范遥成了我等的一个伤疤,当殉道……刘公说这话的时候看着似乎是疯了。”来人眼中依旧有惧色。
“人呢?”王珣问道。
来人说道:“在吃屎尿,还想纵火烧了家中,被捆住了。”
王珣身体一颤。
他起身,默然走出值房。
来人这才上前低声道,“小人告知刘公,家中幼儿在赌坊欠下的债务有人还了。刘公说,多谢。”
“太后对仇家历来都是睚眦必报,但凡寻到机会,连一个时辰都不会耽误。可她却把范遥下狱,这是要借着范遥做文章。”吕夷简幽幽的道:“李献也会如此。范遥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下毒。这是德行有亏!”
你可以败,但不能有损形象。
儒家就靠一张嘴和一张皮活着,皮没了,就剩下一张嘴有屁用?
来人说道:“王钦若浑身污点,在首相之位上待不了两年。这两年对相公来说尤为关键。”
“王曾在盯着老夫。”吕夷简握着茶杯,仿佛要汲取些暖意,“老狗一直觉着老夫忘恩负义,可老夫是宰辅,不是他的下属。若是让他做了首相,老夫的日子不会好过。所以……”
吕夷简看着来人。“一切的一切,都要为此让路。”
“是。”
吕夷简目送他出去,拿着文书看了看。
突然嗤笑一声。
“太后这是想借着范遥拿捏老夫吗?可惜,老夫不是王钦若。”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