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随意。”李献笑道。
“还是定远侯吧!巨子巨子,老夫总觉着脖颈后面发寒。”曹玮笑道。
二人随即分析当下的西北局势。
“李德明野心勃勃这一点毋庸置疑,他想称帝之心也毋庸置疑。”李献开口就敲定了这个基本盘。
“称帝是大宋的逆鳞。”曹玮目光炯炯,“曾经的家奴,如今却敢称帝,把大宋与官家置于何地?主辱臣死,李德明若是敢称帝,大宋必然出兵。那时老夫若是还能上马,当统领虎贲,直捣兴庆!”
他看着李献,“如是老夫彼时老了,定远侯,别让这份羞辱压在我武人的头上。记住,别让那些狗屁不懂的文人去统军。老夫不怕败绩,老夫是心疼那些白白送死的将士们!”
是日,李献大醉。
李献去了苏家。
“去西北?”
苏成愕然,“去作甚?”
“去转转。”李献看着苏荷在院子里小跑,微笑道,“荷儿这里莫要拘束太过,不过切记不可吃的太过油腻。”
心脑血管疾病最忌讳的便是重口和油腻。
“国安有心了。”苏成很是感动,一身道袍出来的苏唯也听到了,“多谢定远侯。”
“客气了。”李献颔首,招手把苏荷叫过来,“我过几日去西北,你想要什么?”
苏唯本想出门,闻言止步回头。
她总觉得李献对妹妹的情义格外不同,不时能看到他眼中的那种宠溺和情义,仿佛眼前的真是自己的妹妹。
“我要……”苏荷伴着手指数,最后说道:“国安哥哥早些回来。”
“好!”李献起身告辞。
苏唯正好出去,二人结伴而行。
“李贼!”
刚出巷子口,就有两个士子在等候,见到李献就扑了过来。
“为怀德兄报仇!”
没等王贺出手,苏唯独自上前。
呯呯呯!
就见前方身形闪动,随即两个泼皮躺在地上惨嚎。
苏唯回头看了李献一眼,“最好的保命法子,便是自己强大。”说完,她绕过两个泼皮走了。
这!
李献回头,问道:“这身手,如何?”
王贺点头,“犀利!”
李献随后去了国子监,准备安排放假。
没办法,他要重点栽培文彦博和狄青二人,故而此次他们会随行。
“先生,我也要去!”曹倚从小就喜欢打架斗殴,听到这等事,哪里还耐得住性子。
“我也去!”
“我也去!”
十八罗汉尽数举手,齐齐看向后面的常林。
那只手早已举在那里。
“不怕死?”李献问道。
潘成规说道:“祖父去之前留有话,若国有难,潘氏儿孙当重新披甲,佩戴兵器,站在君王之前,为大宋赴死!”
赵普的玄孙赵思聪肃然道:“曾祖说过,赵氏当与大宋共存亡。”
此刻的大宋勋戚中,依旧还有热血。
再过数十年,这些热血尽数换了浅酌低唱,晓风残月。
“好。”李献点头,“我墨家子弟,文能安邦,武能定国!此次,我便带你等去见见金戈铁马。”
十八罗汉归家,家人得知后,除去两家,都欢喜的不行。
“只管去!”潘惟熙令人把潘美留下的几副甲衣找出来,喜滋滋的看着潘成规穿上了其中的一副。
“若是败了祖宗名声,你就别回来了。”
曹倚就不用说了,回到家中,曹玮刚回来,脸色微红,却是宫中赐宴喝了不少。
“此去,为父不会把你拘在身边!”曹玮淡淡的道:“沙场之上生死有命,从出征那一刻起,家中就当你是死人了。”
这种觉悟李献也有,不过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觉着没人为自己担心。
要出发了,他知晓路上伙食差,于是亲自下厨整治了些好菜,文彦博去买了好酒,加上一个告假出来的狄青,师徒三人聚在一起喝酒。
喝的微醺,文彦博说道:“先生也该成家了。”
狄青点头,“古时出征,都是家人为将士披甲,先生如今独自一人,凄凉了些。”
李献嘴里不在意,可心中却有些怅然。
他看着如勾弯月,想起了前世的女友。
出发的那一日清晨。
有人敲门,王贺开门,随即来人进来。
“官家?”
出发时为了军容整齐,除去文官之外,都要披甲。正让严大等人为自己披甲的李献愕然,“你来作甚?”
“我还没吃早饭。”赵祯先嘱咐了一句,回身招手,两个内侍抱着一个大盘子过来,上面霍然是一身甲衣。
“回身。”赵祯昂首。
“这是要作甚?”李献嘟囔回身。
赵祯在两个内侍的帮助下取了甲衣,一边为他披甲,一边不满的道:
“大娘娘为了选这身合适的甲衣,令人翻找了宫中图册,可打造又来不及,就在宫中的库藏中翻找,还闪了腰。这不,好不容易找到了这身甲衣。”
李献伸开双手。
双手一沉。
“他们说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