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就是为了挣钱,为了娶个好娘子,为了给后代更好的生活……
人类骨子里都是利己的,嘴里说着君子之道,手里也不闲着,该为自己扒拉好处绝不落人后。
所以,在李献说自己的学问与贡举无关后,整个国子监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消息散出去后,汴京士林无数人都在等着看戏。
连宰辅们都派人来打探消息,想知晓这位定远侯怎么收场。
跋扈!
骄横!
原先被冠在曹利用头上的符号,如今都给了李献。
一个大儒站在国子监门外,看着络绎不绝进来的学生和家长,颤颤巍巍的道:“要让李献知晓,规矩,它就是规矩。立在那里,咱们说不能动,那谁都不能动。”
马蹄声传来,十余年轻人在许多随从的簇拥下来了。
“让路!”为首的年轻人拿着马鞭,指着大儒喝道:“国子监你家的?挡着大门作甚?”
大儒跺脚,“尊老呢?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这些年轻人几乎是把骄横写在了脸上,有的满脸横肉,有的一脸骄矜,有的看似病痨鬼,廋的一阵风都吹得走,看去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纨绔子弟。
“闪开!”
豪奴开道,正猬集在一起报名的学生和家长们恼火的叫骂,等看到这群人时,叫骂声没了。
这些年轻人从人群中大摇大摆的走过,当看到赵祯时,齐齐行礼。
“见过官家。”
赵祯也不说话,让开一条路。
众人看着桌子,以及后面的李献师徒。
“这是定远侯。”
有人说道。
一个年轻人上前,行礼,“学生曹倚,见过先生!”
人群中惊呼,“是曹玮的次子,汴京霸王之一。”
曹玮乃是当下硕果仅存的名将,几个儿子都还好,就这个次子混不吝,从小就爱打架斗殴,长大了更是飞鹰走马,无所不为。
曹玮曾放话,谁能教好曹倚,他愿重金酬谢。可这几年下来,先生们走了一个又一个,曹倚依旧如故。
李献干笑,“好。”
“潘承规见过先生。”
人群中有人惊呼,“这不是潘美的孙儿吗?”
潘美乃是大宋开国名帅,虽说晚节不保,但地位依旧无可动摇。
李献看了赵祯一眼,心想这位应当不错吧?
刘从广站在他的身后,很是兴奋的道:“先生,潘承宗挂了个閤门祗候的官衔,和咱们打成一片,都是好朋友啊!”
说完,他发现先生的神色好像有些痛苦。
这名字,耳熟啊!
李献微笑。
刘从德惊呼,“这是赵普的玄孙,先生,这位可是汴京纨绔的扛把子啊!”
李献:“……”
赵祯已经无言以对了,他看了张泽一眼,张泽委屈的道:“臣把话都传到了,可来的都是这些人。”
一群人渣啊!
一个接着一个年轻人上前报名,人群中惊呼阵阵。
马硕叹息,“这些人进来,国子监再无宁日矣!”
最后一个年轻人走上前来,看着颇为精神。
“韩琦,见过先生。”
“这不是一伙的。”刘从广摇头,“没听说过。”
啪!
李献抽了他一巴掌,“今日就这个最正经!”
狄青回头数了数,“先生,正好十八人。”
赵祯有些心虚,“十八人,好听。”
“十八罗汉。”李献觉得佛祖能一记掌心雷劈死这些假罗汉。
“好听!”潘承宗赞道:“如此,我等便是十八罗汉了。”
“那先生是什么?”曹倚问道。
一个纨绔摸摸下巴,“佛祖?”
呯!
潘承宗踹了他一脚,“先生就是先生,什么佛祖?”
这人还知晓敬畏,让李献在绝望中生出了希望。
“佛祖早就没了,你这不咒先生吗?”潘承宗骂骂咧咧的。
李献脸上的笑容僵硬。
又等了一个多时辰,报名的多了三十余人。
“考试。”李献把准备好的试卷发下去。
十八罗汉拿着试卷皱眉,潘承宗一脸便秘模样,曹玮把笔杆子都咬烂了,看样子他的午饭便是文房四宝。
赵思聪不知昨夜去做了什么,竟然趴在案几上睡觉,呼噜声震动广场。
考试结束,最差的竟然不是十八罗汉,而是那些零散报名的。
文彦博叹气,“先生,这些都是想进来混关系的。”
十八罗汉身份尊贵,虽说家中当下看似平庸,可这些开国元勋的家族底蕴不是一般权贵能相比的。
若是能和这些人攀上交情,他们手中随便漏一点资源,就足以让这些人吃个脑满肠肥。
“都赶走。”李献摆摆手。
狄青说道:“先生,不留些?好歹也是个陪衬,若都是纨绔子弟,别人会把咱们当做是……”
人渣集中营。
当得知了十八罗汉的‘丰功伟绩’后,李献觉得自己被赵祯坑了。
赵祯早已回到了宫中,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