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和季副统领去看顾着,我们不用操心,这会儿只要想着将东明宫守严实就好。”
“阮姐姐放心,我留在宫中,定然不让旁人踏入宫门。”
“这次要格外警醒,不能有半点疏漏,丁卯大人也会留下,如果出了事情,你要记得和他有商有量。”
来喜听了这话,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
其实太子出门也是常事,阮瑶也常跟着去。
可是无论哪次,都没有像是今日这般叮嘱的郑重其事。
显然,这次赴宴只怕会与往常不同。
于是,来喜低声道:“我都记下了,阮姐姐放心。”
阮瑶已经走到了前殿,瞧着外面正在忙碌的宫人,低声道:“不仅要看顾好东明宫,玉絮宫那边也要注意着。”
“可要现在就派人过去守着门?”
“不用了,太后娘娘已经让佟嬷嬷领人去了。”
来喜微愣。
太后帮着自家阮姐姐去盯着许妃?
之前也是,时不时的就会叫过去帮忙看兰花,还赏赐不少,实在是想不透为何一个太后,一个女官,会这般要好……
不过很快来喜就想着,应该是太后娘娘看重太子殿下,这才伸手帮忙吧。
于是来喜便放宽了心,跟在了阮瑶身后,一道去安排人准备应用之物。
而在内殿,赵弘已经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眼目清明,神色镇定,起身的动作规矩刻板,俨然是大殿下的做派。
而他看到床边摆着的软榻时,脸上有些惊讶。
随后便坐在床边,闭目片刻,就记起了昨晚的事情。
是自家瑶瑶将榻摆过来的,为的就是让他安眠。
大殿下不由得弯起嘴角,微微蜷紧了指尖,似乎还能隐约感觉到上面残留的温暖。
而对于阮瑶能凭借一己之力就拉动软榻的大力之举,赵弘已经毫不意外。
毕竟,这是个曾经琢磨过要徒手拔树的姑娘,还数次将他拦腰抱起。
以前的大殿下可能会错愕,但是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随后他就看向了窗外,瞧着晨光微熹,便站起身来,略略收拾了一下自己后就打开了内室的门,淡淡道:“去叫顾卿过来。”
暗处的丁卯应了一声,随后快不去请了顾鹤轩。
顾太医鲜少被这么早传唤,还以为自家殿下是早上起来身子不爽,急忙忙的背着药箱赶过来。
然后就瞧见太子安然的坐在桌前,正在拿着折子看。
头发虽然披散,但神色如常,威势依旧。
顾鹤轩不由得松了口气,撂下药箱,行了一礼:“见过殿下。”
赵弘点了点头,却没看他,而是先看着丁卯道:“把门开着,你站远些,不要让人靠近。”
顾鹤轩听了这话,便知道赵弘要说的是紧要事。
其实许多人喜欢关门说些私密事,可是很多时候,只有开着门,说的才会更紧要。
因为大门敞开,一切坦荡,加上门窗通透,能一眼瞧见外面的动静,若是门窗紧闭,反倒容易被人钻了空子。
往常赵弘都不太在意这些,毕竟东明宫已经是铁桶一般,无人能轻易渗透其中。
加上还有阮瑶处处谨慎,如今的东明宫内殿可以说是针扎不进,水泼不进,完全不用过多顾忌。
可现在,却要敞着门窗。
顾鹤轩第一反应就是,此事怕是不能被阮女官知晓。
而太子对阮女官,那是比对待他自己个儿还要好,大事小情都没有隐瞒,事无巨细尽数都让阮女官知晓。
到现在仍没能坦诚的,只有分魂之症了。
于是,顾鹤轩立刻道:“殿下近些日子来身子可爽利?”
大殿下沉默片刻,轻轻开口:“这几天,我能尽数知道另一个的所思所想,他也能知道我的,甚至有些时候,我与他能互相感知到彼此。”
此话一出,顾太医就皱起眉尖。
因着分魂之症鲜少见到,医书典籍也不多,无章可循。
所以顾鹤轩自己也拿捏不准,这到底是越来越好,还是越来越差。
不过这般涉及了精神的疾病,总归是堵不如疏的。
于是,顾太医轻声道:“不知殿下最近这段时间食欲如何?”
“还好。”昨天瑶瑶让人做的香酥鸡很好吃。
“睡眠如何?”
“还好。”要是瑶瑶天天握着他的手睡觉,他的睡眠一定一天比一天好。
“心态如何?”
说到这里,赵弘没有立刻开口。
从阮瑶将许妃的事情告知时,赵弘就知道,此事必然有顾鹤轩参与。
既如此,也就不用瞒着。
于是,太子殿下睁开眼睛,声音轻轻:“我的头痛之症,是从母妃离世那晚开始的,只是我不记得当时的许多细节,加上症状不重,也就没有在意,不过这几日,倒是回忆起了些事情。”
“殿下,想起了什么?”
“那天,孤被人击中后颈,晕厥过去,昏迷之前,只觉得口中苦涩。”
顾鹤轩猛地抬头:“是咬破出血?”
赵弘神情淡淡:“不,是药味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