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旁的正是刘老须,它穿一身紫色褂子,花白的胡子油光水亮,正弯腰拄着拐杖,陪着轿子走,一边走一边向四周拱手:“今日老夫嫁女,各位多担待担待。”
队伍最后面的是乐队,还有些小老鼠,负责向外撒麦穗和糖豆。
路旁的人们自然回礼,有地方和空间用来鞠躬的就鞠躬,没有的就口头回礼,祝贺道:“恭喜鼠王嫁女。”
“喜得女婿。恭喜恭喜。”
“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还有些家里有财力的,拿着铜钱向路中间洒,算是上了彩礼。
朱标愣了半晌,忍不住回头问道:“他们为什么那样冷静?这,这种事很多吗?”
老板靠在门板上,努力弯下腰捡着地上的糖豆,捡起来后也出了一脑门的虚汗,剥开皮纸吃了几颗,拿着手帕擦头,漫不经心道:“鼠王嫁女嘛,和别的妖魔不一样的,几百年几千年了,都是这个时候,等你长大了也就懂了。”
长孙万贯解释道:“传说在鼠王嫁女时为其祝贺,老鼠就不会偷这个人的粮食,也不会在家中钻洞捣乱。”
“再说了,大喜的日子,谁会闲得不行给人家添堵啊,你们说是不是?”老板嘟囔了几声。
可是两个人都没有空理他。
因为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轿帘子被掀起一个角来在空中飞扬。
轿中的白鼠没有盖红盖头,眼中含着热泪,攥紧一双爪子,用一种既怨恨又痛苦的眼神看着窗外。
朱标正好与它对视。